趙全武雖然是一介書生,但是他身上爆出的殺氣也讓殺人如麻的曹正淳感到不寒而慄。

堂堂東廠督主自然不會弱了氣勢。

曹正淳幾乎毫不猶豫的放開了氣勢,他身上那股肉眼可見的淡青色的罡氣,差點讓趙全武血氣凝結, 四肢僵硬的再次摔倒。

“你做什麼?”

趙全鐸上前一步護住兄弟, 周身血氣暴漲。

放在遠處的鐵血大旗受到他氣息的感應,開始微微顫動似乎隨時可能暴起傷人。

“老曹啊!這可就是你的不對啦!”

雨化田信步閒庭的走了過來:“全武是我乾兒,怎麼說也是你的小輩,小孩子鬧些脾氣,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

“哼!”

曹正淳冷哼道:“這回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跟他計較,再有下次,別怪我不給你面子。”

雨化田淡淡一笑道:“全武啊!我倆奉了皇上口諭,跟你們去處理葉千羽,陳瀟兩位功臣的身後事,還是不要再起摩擦的好哇!”

趙全武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大步離去。

曹正淳看著他背影氣惱道:“嘿,還蹬鼻子上臉了,當我這個東廠督主是泥捏的不成。”

雨化田忍不住打起了圓場:“算了吧老曹,全武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說實話,我倒很是羨慕全武。”

“羨慕他?”曹正淳冷笑道:“別淨往你乾兒臉上貼金,雜家乾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倒是頭一次收了乾兒,我不和他計較就是。”

“我說的是實話,我對全武不止是羨慕,甚至有點嫉妒。”

雨化田語帶真誠的道:“老曹,咱倆相處了幾十年,也鬥了幾十年,今天說句掏心掏肺的話吧!如果,讓你和全武易地而處,你覺得,會有人拼上性命去救你麼?”

曹正淳愣了好半晌才道:“有,肯定有,雜家豢養的那些死士,個個對雜家忠心耿耿......”

“說這話,你自己信麼?”

雨化田喟然苦笑:“說到死士,我手下的人不比你的少,可他們為什麼給咱們賣命,大夥心知肚明,要是有一天,咱們失了聖眷,只怕連條野狗都不如,還記得咱們的前輩孫公公不?最後是凍死在茅草屋裡的,臨了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他的乾兒子都哪去了?他可是號稱八百乾兒啊!”

曹正淳默然半晌才點頭道:“你確實撿到寶了,能讓朋友以性命相托的人自然差不到哪去!我說趙全武那小子在大牢裡怎麼像個沒事兒人一樣,原來是知道葉千羽他們會拼了命的救他,難得啊!”

曹正淳語氣裡那股說不出來的嫉妒,讓雨化田心情大爽。

他和曹正淳鬥了幾十年,雖然互有勝負,但是這一回卻是贏得最開心的一次。

幾個人說話之間,已經到了順天府的義莊。

雨化田指了指義莊的大門道:“兩位壯士的遺骸就在裡面, 你們進去吧!”

趙全武強打精神,一步一晃的推開門走進了義莊。

等他看清了裡面的情形時,不由得呆若木雞。

陳瀟正坐在義莊的停屍床上,抓著本來應該供在他面前的“領路雞’大吃特吃。

葉千羽側躺在停屍床上,抱著酒葫蘆大口吃酒。

“球哥,葉兄......你們......”

趙全武帶著哭腔道:“你們還有什麼心願沒了跟兄弟說,我拼了命也給你們辦好,你們就安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