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洛特以前是有目的有追求的,但當他在原世界拼盡一切實現人生價值後,來到這個異世界的他,反倒放開了許多限制和包袱。

畢竟理論上,他作為一個本該死掉且毫無遺憾的人,如今能再活一世自然是要彌補些以前沒有的快樂的。

比如享受方面的事,比如他傑洛特寬鬆的褲腰帶。

“懷念吶。”

傑洛特叼著煙,莫名生出幾分感慨。

呼~吸~

吞雲吐霧,上升的煙霧,隨著他呼吸的節奏,擴散翻湧。

一點醒目的火星,在兩指間明滅閃爍。

巷子裡高牆的陰影,覆蓋著傑洛特的面容,令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十多分鐘後,腳掌碾碎菸頭,頂著一雙危險的死魚眼,他漠然地走回了鎮上的主幹道。

並在或有或無的監視下,雙手插兜大步踏向鐘樓。

……

在傑洛特收集總結的資訊中,敲鐘人是他最看不透,最危險也是存在感最單薄的勢力。

明眼人都知道,敲鐘人有問題,但他偏偏存在,說明很強。

然而如此強大的存在,按理應是鎮上其他勢力的眼中釘,但偏偏他能存在至今,說明實力超強!

就是這超強大的存在,卻日復一日恪守著深居簡出的生活方式。

說是強者更像苦行僧一般,在常人眼中顯得無慾無求,傑洛特總結要麼他所圖甚大,要麼被某種束縛所制約。

但帶著一種羊入虎口、與虎謀皮的興奮感,真的在鐘樓裡蹲到敲鐘人時,他給傑洛特的感覺,卻甚是奇怪。

第一印象,就是一位平平無奇,半截入土的糟老頭子。

而這個糟老頭子,穿著裹身的長袍,戴著兜頭的斗篷。

說是神秘,但老年人特有的陳腐氣息,混合衣服常年不洗的惡臭,自有一種燻人的高人氣場。

像乞丐,多過高人。

沒有想象的打啞謎,也沒有任何招待與招呼,老頭子像沒有看到傑洛特這位訪客一樣。

直接繞過他來到鐘樓頂層,站在撞錘邊閉目養神,等候著敲鐘的時機。

本身的舉止,就散發著一種無形的‘拒絕’意味,竟生出點高深莫測的逼格。

但高人風範,很快被沉吟許久的傑洛特,用一句話破功。

“你不是敲鐘人,是庫巴兄弟的老二吧?”

嗖。

話音剛落,濃郁的惡臭撲面而來。

敲鐘人的表情形同惡鬼,瞬移到他的身前啞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說完猛然反應過來,這傢伙在使詐。

卻不由對傑洛特到來的目的,生出幾分好奇,“你既然知道,難道不怕我嗎?不是我說,你的實力真的很弱,剛來本地的外來小傢伙。”

聞言傑洛特的面色如常。

畢竟算上實力,他身邊的那位魔神可展現了什麼叫做天花板,而這段時間的經歷,也讓他重新審視這個陌生的異世界。

不過眼下情況,在來時的路上傑洛特就已經打好腹稿。

“弱就不應該來嗎?就算你能隨手殺掉我,可我背後難道沒有人?畢竟那位可不想我這麼輕易的死去。”

“喔?有意思。”

見就在剛才自己反問的時候,傑洛特的秘軀氣息稍稍強上一分,面部的面板處之下慢慢浮現一隻閉上的嘴巴。

但在敲鐘人眼中,依舊是隻蹦躂的蟲子,不至於因為這點變故和自己攀上親戚,對他怪聲道:“那你憑什麼覺得你能活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