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問題,讓蘇珊自行供述吧,她又什麼都不說。

這次交換軀殼時間不長,卡爾沒錯過太多華點。

一坐到蘇珊對面,就讓西北境一夜之間,提之聞風喪膽的蘇珊,繼續走心路歷程。

“你為了孩子,才不離開羅根村的嗎?可你的五個孩子,都在威市上學,你完全可以陪著他們,不用守在孃家,聽村裡人的閒言碎語。”

即使卡爾有一大籮筐關於超能的問題,但他還是習慣,先從犯罪嫌疑人的悲劇入手,徐徐圖之。

“孩子大了,知道事兒了,陪著,只會讓他們難堪,我大姐在威市。”

蘇珊簡短回答。

眾人恍然大悟。

這個女人內心煎熬到,連她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嫌棄她。

這一切,都拜婆家和孃家人所賜,也歸咎於村裡那些讓她長期生活在罪惡感和羞辱中的鍵盤俠。

20年前,蘇珊大著肚子嫁給鄰居後,父母在結婚前晚,還打罵她,埋怨她讓孃家失了一筆錢財――蘇珊之前訂婚的牛馬和彩禮,都要退回。

而新婆家摳門吝嗇,有恃無恐,別說牛馬,連結婚的衣裳,都不給蘇珊置辦。

她只能穿著自己唯一一件沒有破洞的、看起來最體面的粉紅外套,在婚宴笑掉全村人的大牙。

這一切,蘇珊都一刀一刀,還給他們了。

那些取笑辱罵她的村民,她都記得,每一個人醜惡的嘴臉,都記得。

更不用說,刻薄吝嗇的婆家和人渣“丈夫”。

“你從很久以前,就恨上造成你悲劇的人,計劃復仇的嗎?”

卡爾問。

蘇珊抬頭,死死盯著卡爾,一字一句說:

“恨,但以前我,在他們手底下,活下來都是奢望,沒想到有一天能這麼爽快!”

蘇珊沒說謊。

她遭受的毒打的虐待,從未停止,越演越烈。

不管是孕期,還是哺ru期。

她從前以為,有的人就該生來不幸。

連反抗的念頭,都不該有。

麻木活著,挨著婆家的人打、丈夫的打,甚至村裡其它小孩,經過家門口,用爛柿子丟她。

似乎所有村裡,都有這麼一個人,成為全村的取笑、不光彩談資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