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夫子讓醫師小點聲,也晚了一步,葉幽幽聽見宗主二字,渾身抖了下,撇開汪寧寧的胳膊跑到了夫子與醫師的身前。

“你說什麼?宗主怎麼了?”

葉幽幽很緊張的樣子,讓夫子左右為難,殊不知這是醫師故意而為之,他不想讓宗主的妻子就這麼一走了之,就算看見宗主昏迷不醒,也好比見不到落寞而走的強。

醫師看著夫子說道:“夫子,這位姑娘既然是宗主的妻子,應該知道宗主現在的狀況,您這樣橫加阻攔,不但起不到任何好的效果,還能讓姑娘心生埋怨,莫不如就把事情告訴她。”

夫子這才明白醫師得意思,氣憤的指著醫師:“你!”隨後欲言又止。

汪寧寧也好奇的跟了過來,葉幽幽看著他們倆,莫名奇妙的看著夫子,兩眼忽閃忽閃的想聽聽夫子的解釋,可夫子卻說不出口,於是皺著眉頭對醫師無奈的說道:“既然是你捅破的,那你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她吧…”

隨即轉身離去,在夫子心中他何曾不想把事情的原委告訴她們,可這其中也有他的過錯,身為書院的夫子,他何曾錯過,這次他屬實有些張不開嘴。

醫師看見他漸行漸遠的背影,搖著頭嘆著氣:“唉,夫子太過在乎別人的感受,總認為是自己害了宗主,可這這並非是他的錯,我勸他已久,可他就是邁不出心中那道坎。”

醫師的自顧自話,讓葉幽幽更不明白了,她立即揪起醫師的衣領,眼睛瞪的溜圓:“究竟是怎麼回事?”

汪寧寧也湊近了些,她更想知道她的這位師弟,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能讓夫子這般自責和愁苦。

醫師一把將幽幽的雙手撒開,隨後很長的時間裡,他把關於周天在玄天宗內的事情,還有聽到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說給了她們聽。

起初醫師認為葉幽幽聽到這些,會哭泣不止,甚至會大喊大叫,可就連汪寧寧都無法預料到,葉幽幽得知這一切的時候,表現的異常冷靜,不但沒有哭喊,而且整個人都很平和,臉色看上去也沒有半點變化。

汪寧寧以為她是被嚇傻了,緊忙不停地安慰,過了不久,葉幽幽輕聲細語的說道:“周天哥哥受傷,不會影響我,他現需要的是陪伴,而不需要一個自怨自艾的哭訴者,醫師就帶我過去看看吧。”

葉幽幽變得如此懂事,讓汪寧寧不知所措,她不知幽幽真的是變了,還是在強壓自己的情緒,為了能讓幽幽安心,她也想跟著過去。

可沒走幾步,葉幽幽竟猛地轉身雙眼非常堅定的看著她:“寧姐姐,夫子因為周天的事情,恐怕還在自責,你現在不用陪我,應該去見夫子,這一切都是周天哥哥甘心所為,即使夫子不把事情告訴周天,周天得知後還是會如此,這並不怪夫子。”

隨後,過了沒多久,夫子知道此事後,心頭一緊,驚訝的說道:“幽幽她真的這麼跟你說的?”

汪寧寧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幽幽現在的心情很難預料,不知她到底能不能承受這麼大的打擊。”

夫子眉頭緊鎖,臉色很難看,他坐在中堂的主位上不知在想著什麼,一邊看著身前的汪寧寧,一邊看向中堂外,不由嘆了口氣。

“真是苦了周天和葉幽幽,若不是浩天閣的事情,他們也不會如此,看來我真得和汪炳武算算總賬了。”

說罷,氣憤的拍向扶手,站了起來。

汪寧寧聽罷,驚愕的看著夫子:“夫子!您是要對付浩天閣了?是不是為時過早了些?”

夫子搖了搖頭:“不是對付浩天閣,是要剷除修氣者中的敗類,浩天閣固然可恨,但這些修氣大陸的蛀蟲,更為可恥。徐慶年與胡三海因為此事,更是無故失蹤,你以為我不知道?”

汪寧寧怎麼也沒想到,夫子居然知道所有事,錯愕的看著他:“夫子?您是怎麼知道的?”

夫子不忿的離開主位,走下臺階看向汪寧寧:“書院自從我走後,變成了什麼樣子,你們都以為我不知道,但我比你們誰都明白,我怎麼知道自有我的辦法,無需你來知道。”

“現在最重要的也不是找到徐慶年和胡三海,是要抓緊讓周天醒過來,這樣我才有功夫接著調查浩天閣其他的事情。”

汪寧寧不解的看著夫子,雙手抱拳接著問道:“浩天閣他們所作之事,整個天下都知道,又有什麼可調查的?還請夫子明示!”

夫子撫了撫衣袖,臉色很難看,盯著中堂外默默自語:“白霜殿的寶物被浩天閣偷走,加上汪炳武手下的堂主也紛紛聚集,這些事都要去查清楚,他所說的謀權篡位,是否與東楚皇城內的官員互相勾結,更是一個大難事,我不是官員,根本無權干涉朝政,但如果讓我知道修氣者有暗中幫助浩天閣做事的,我定不饒恕!”

就在夫子與汪寧寧說話的同時,蘇星河也跑了過來。

“寧寧?你果然在這!”

蘇星河看見汪寧寧很高興,也很驚訝:“玄天宗的弟子都說周天的妻子和一個姑娘來了,我一直忙於其他事,這才聽說你在中堂,沒想到還真的是你!”

汪寧寧瞧了瞧蘇星河,撇了撇嘴笑道:“蘇師兄,我和幽幽妹妹剛剛還在習武場與眾弟子見面,都沒看見你,你是不是不想看到我啊,就別找藉口了。”

夫子看見蘇星河後,上前問道:“怎麼樣?我拖你打聽的事情怎麼樣了?”

蘇星河連忙行禮說道:“回夫子的話,浩天閣的地盤很隱秘,我跟蹤了幾個浩天閣的暗探,可他們警覺性很高,我一路追查一路跟蹤,還是未發現他們真正的老巢,還請夫子恕罪!”

夫子沉了口氣,隨後說道:“這不怪你,浩天閣從來都是行蹤詭異,一般人是無法知道他們所在何處的,就連我剛到西渙的時候,都無法準確的追蹤到位置,你去歇歇吧。”

原來蘇星河真的有任務在身,他轉頭笑了笑:“看見了吧?夫子真的給我派任務了,否則我怎能不露面。”

汪寧寧聽罷,聳了聳肩並沒有說什麼,這時跟在蘇星河身後的葉柔突然說道:“夫子,在玄天宗的門外好像聚集很多來路不明的人。”

汪寧寧轉念一想,驚愕的脫口而出:“糟了,把他們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