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炳武看見一群不知哪來的弟子跑了過來,再起殺心,剛要動手,夫子驟然從半空中落下,面不改色一掌打了過去,只見夫子掌力深厚,一掌既出,數道氣海迸發。

汪炳武一驚,連退數步之後,用自身功法勉強抵了過去。

站定後,深吸一口氣,看著夫子已安然無恙。

氣定神閒的笑了笑:“早知道我這顆珠子不能把你困住多長時間,沒想到比預期還是稍微快了些,既然如此,我也不跟你繼續糾纏了,就此告辭,但我女兒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定不會放過周天以及他的玄天宗….”

說罷,轉身一躍而起化作一群黑漆漆的烏鴉向天空揚長而去。

夫子看了之後也沒去追趕,反觀這些弟子卻頗有些無奈:“你們是玄天宗的弟子?”

這群弟子看見歐陽倉廩已經被撕成兩截,心痛不已,紛紛跪在地上大哭起來,其中一名弟子漸漸把頭抬起,淚水已經打溼了他的臉頰。

“您是?”

夫子此時的目光哀愁而又失落,看著他低沉的說道:“我是你們宗主的老師,書院的夫子,原本知道天劍宗有難,想過來瞧瞧,沒曾想被那浩天老祖汪炳武用計給我困住….算了不說了,逝者已逝,你們莫要悲傷過度,帶我去見周天。”

這些弟子們聽到後,慢慢站了起來:“夫子,我們的大師兄歐陽倉廩死於非命,還是等我們把他安置好,再走吧。”

夫子看著眼前的弟子們哭泣的臉龐,搖著頭默默說道:“死者已歸去,何須再管其身體,天劍宗上百條性命,又有誰去給他們收屍?還是帶我回去吧。”

一名弟子聽後,覺得有道理,於是擦了擦眼淚,對著餘下的弟子說道:“夫子他老人家說得對,咱們應該化悲傷為力量,如今浩天老祖還沒被抓到,對咱們玄天宗還有威脅,還是快些回去把今天的事告訴宗主吧,越快越好!”

經過商量後,弟子們便與夫子向玄天宗歸去,歸去的路上夫子的心思很重,並不是因為歐陽倉廩與馬榮成的死,而是因為剛不久前汪炳武所說的那些話。

雖然對於外人都是無稽之談,但夫子的內心深處,卻有一絲隱約的悔恨。

相對於此時此刻,玄天宗內的周天仍在房間裡鑽研著那本書,蘇星河在葉柔的房間內,兩人非常融洽,雖然彼此說的話很少,但他們二人都能感覺得到對方內心的真實想法。

可宗門內的弟子,卻人人自危,不僅是因為周天所說的遷徙,而且還在擔心浩天閣的突然襲擊,如今的玄天宗內,已經無人修煉,一片死寂。

蘇星河仰頭看了看窗外,慢慢把頭垂下嘆著氣說道:“現在的玄天宗,每個弟子都非常低迷,不知這種局面何時才能結束。”

葉柔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肩膀:“玄天宗是周天的,周天肯定有辦法,咱們就不要著急了,我看現在著急的應該是周天,不用擔心。”

葉柔的話雖然很有道理,但對於蘇星河本人來說,周天既是他的同門師弟,又是拜過的兄弟,他絕對不能像葉柔說的那般對他過於冷漠。

於是起身把葉柔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雙手中,語重心長的說道:“很多事都是事與願違的,而我能做到的,就是儘可能幫周天一臂之力,因為他是我的兄弟。”

“我出去瞧瞧,這麼久了,歐陽倉廩應該有所動靜。”

當蘇星河剛剛走出房間,就見一名弟子匆匆跑了過來,直奔周天的房間跑去。

蘇星河向後望了望,竟然看見了夫子,急忙躬身行禮:“夫子來了!這可真是太好了,周天知道肯定會很高興。”

葉柔聽見後,也悄悄把門開啟,沒想到夫子也來了玄天宗,總算鬆口氣的她心中暗想,這次夫子的出現,或許可以真的讓蘇星河安心下來。

可夫子看見蘇星河後卻面無表情,沒有一絲笑意,反倒愁眉不展,沒有理會他,徑直向周天的房間走去。

蘇星河納悶的跟在身後,看見與歐陽倉廩一同前去的弟子們各個都耷拉著腦袋。

“歐陽倉廩呢?怎麼沒見到他,是夫子有什麼任務讓他去辦了?”蘇星河左顧右看的就是沒發現歐陽倉廩的影子。

弟子聽到歐陽倉廩四個字後,更是抬不起頭,眼淚也忍不住再次掉了下來。

看著弟子們沮喪著臉,蘇星河的內心七上八下,有種很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

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讓周天靜不下心來,有些氣憤的說道:“敲敲敲!就知道敲,二哥!我跟你說了多少遍,要穩下來,萬事等歐陽倉廩回來再說,你怎麼就是如此浮躁。”

可當周天開啟門時,整個人都愣住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夫子居然站在門外,時隔將近一年多,他是多想念夫子,可如今這麼突然的相見,著實讓他有些找不著北。

急忙躬身行禮:“弟子不知道夫子到來,有些冒失,還請夫子見諒!”

夫子仍然是一句未說,走近房間後,坐在了椅子上,看著門口的蘇星河與身邊的周天,嘆了口氣:“我不在書院的這些時日,你們當真是長了本事,不僅一個做了宗門之主,另一個還開始談情說愛了,怎麼?我夫子在的時候,是妨礙你們發揮了?”

夫子兩隻眉毛緊鎖,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蘇星河這還是有生以來第二次看見夫子生氣,於是急忙笑著說道:“夫子舟車勞頓,我這就去做夫子最喜歡的飯食….”

蘇星河只要一瞧見夫子,就想著給他做自己的拿手菜,在書院時,每逢夫子心情低落的時候,都是蘇星河來討他老人家開心,這次他以為還是如此,說罷就要轉身去廚房。

“你給我回來!我大老遠來西渙,難道就是為了你的飯食?”

夫子大發雷霆,驟然使整個房間內的氛圍緊張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