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帝斜了一眼孫國丈,對於殤帝自身而言,此人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脅。

坐在門檻上的他,看見譚中和似乎也很著急,於是乎,讓那些小太監和侍衛先行退下:「譚中和,怎麼看你臉色不是太好?怎麼,也需要讓太醫給你瞧瞧?」

譚中和聽後,急忙雙膝下跪,並輕聲說道:「還請陛下恕罪,奴才屬實不應該擅自做主外出去尋找什麼醫師,給陛下帶來了困擾。」

殤帝見狀笑了笑,站了起來,看著譚中和說道:「這養心殿如今這般,跟朕去大殿,有什麼事在那說。」

殤帝說完話,便揹著手向皇殿走去,因為皇殿是議事和上朝的地方,所以譚中和愈發感覺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於是慢慢跟在身後,心情很是複雜。

到了大殿後,殤帝命幾個巡邏的侍衛暫時把守大殿兩側,隨後進殿後對譚中和說道:「說說吧,那個阮文到底是怎麼回事?既然他有這種治萬病的能耐,來頭肯定不小,剛剛在養心殿朕沒多問,是因為人比較多,現在就剩你一個,告訴朕吧!」

譚中和沒想到殤帝的觀察如此敏銳,再次下跪,雙腿發軟的說道:「陛下英明,沒想到陛下早就看出了端倪,奴才真是愚鈍!」

殤帝緩緩坐在龍椅之上笑了笑:「譚中和,你在朕的身邊已經很久了,難道你的一言一行,朕會看不出?說吧。」

譚中和聽後,抬頭雙手作禮後把譚中和的事情全說了一遍,就連每一個動作,每個表情譚中和都說了出來,絲毫不差。

殤帝聽後,嘴角上揚笑了笑,皺起眉頭說道:「既然如是,這個阮文還真是沒有惡意,那這樣吧,等會你就告訴阮文,只要他能順利治好朕的頭疾,什麼事都可以答應,至於太醫院首席之位,朕也可以承諾他,只要現在的院長過世或是退位,這位置非他莫屬。」

「還有,讓他明日就來給朕治療,他不是說那顆藥丸三日後就沒了作用?朕做事都是事先做好準備,朕可不想到了第三日,疼痛難忍之時再讓他來。」

譚中和聽了殤帝的話後,心中無比喜悅,這樣一來他對阮文作出的承諾也全部實現,殤帝這麼做既能治好自己的頭疾,又能讓自己的話落地有聲,譚中和興奮的很,急忙俯首叩拜。

「好了下去吧!我待會要去趟皇后那裡。」

殤帝說起皇后,譚中和卻有話要說,於是弓身說道:「陛下,去找皇后,可是因為國丈大人?」

譚中和知道這麼說是在揣摩陛下心思,所謂臣子擅自揣摩皇上心思,輕則罰幾年俸祿,重則便會處以極刑。

譚中和問出這一句話時,就已經後悔了。

而殤帝卻抿嘴笑了笑:「譚中和,做人不用太聰明,尤其是在帝王世家,你什麼樣的人朕很清楚,但換做他人,你現在的小命早就沒了!」

譚中和知錯,急忙俯首輕聲說道:「奴才該死,請陛下降罪!」

殤帝擺了擺手,並接著說道:「你也知道朕,活了這麼久,只有這一個皇后,而且還是在朕剛滿千歲時娶的,皇后對朕的情誼很深,並不像世人說的那樣,是因為皇后無能才不會生出龍子,其實原因在於朕,至於是什麼原因就不說了。朕之所以告訴你這些,就是想告訴你,孫國丈身為皇后的親身父親,只要他不作出任何狂妄之事,什麼參與浩天閣,這些朕都可以不管,以後你就不要在朕的耳邊說這些話了。」

「知道了嗎?」

殤帝的話語很清晰,並且語調很嚴肅,譚中和聽後連忙點頭,隨後便退下了。

轉眼間,到了深夜。

李存善出宮已經很久,在街道上有些不知所措,因為已經好久沒有外出的李存善對這個陌生的環境很是彆扭,加上自己是個符文師,對世間任何事任何人都不感興趣,他不知去向的到處逛著,不知不覺已經逛了一天,有些疲累的他看見一家酒館,於是便走了進去。

來到酒館後,只是隨便要了幾瓶上好的春蠶釀,自言自語的說道:「這陛下也真是,這麼放心讓我自己出來,也不派個人跟著我,唉。」

他喝了一會兒,有些睏意時,發現酒館內的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於是他也要走,可就當他要離開時,一個穿著黑色甲冑的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進來。

渾身撒發著冰冷的寒意,而且黑色面具之下聲音異常低沉。

「店家!我要的東西呢?」

店家一瞧,突然臉色變得煞白,雙手也不由得開始抖起來,看著這個黑衣人似乎看到了瘟神一般。

「我.....我...!」

面對店家的結巴,黑衣人很是不耐煩,又向前走了幾步,側頭看見李存善就站在自己身邊,異常兇狠的對他說道:「這家酒館已經打烊了,你出去吧!酒錢不用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