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河突然起來,讓王小石和葉申嚇了一身冷汗,手忙腳亂的樣子像是被驚嚇的麋鹿般。

尤其是葉申,眼睛瞪的溜圓直勾勾的盯著蘇星河。

“你?你怎麼醒了?”忐忑的心情讓葉申十分緊張。

蘇星河用手捏了捏脖子,隨後說道:“我早就醒了,在那間民宿中就是等周天回來,不知怎的,又暈過去了?剛才你們說的話,我已經聽見了,我之所以神志不清,的確是因為傀儡術長時間壓制在心底所產生的不良反應,但都是一陣,一陣過後便無大礙,至於浩天閣,只要他們不出現在我身邊,就會安然無事,這點請二位放心。”

葉申鬆了口氣,看著王小石隆重的介紹道:“看見沒,這位也是書院的弟子,更是周天的二哥,那修為,那境界簡直和周天不相上下,我告訴你……”

葉申的吹噓,雖然王小石能忍,但蘇星河著實忍不下去了,立即打斷道:“好了好了,莫要再為我吹噓了,周天在哪?”

王小石看面前此人樣貌慈善,並非惡徒,於是相信了他,對蘇星河說道:“周天應該是在去處理玄天宗一事的路上,快回來了!”

蘇星河有些好奇,當時周天走的時候就說要處理玄天宗之事,為何現在還是如此,隨後簡單的問了下。

經過王小石和葉申的仔細闡述,蘇星河瞭解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心底犯起了嘀咕:如果周天真的把周處機說服,那麼是否可以讓整個西渙的玄天宗迴歸北陌?這西渙之地向來是浩天閣的地盤,玄天宗捲入其中,一旦被浩天閣攻殺,那麼周天的本宗不就又消失了一脈。

他把想法告訴了葉申和王小石,王小石深思後對蘇星河說道:“周處機此人功法修為境界都很高,雖然不知此人品行如何,但周天想去幫忙,應該與浩天閣也有莫大的仇恨,你讓他們上百個弟子遷到北陌,心意是好的,可他們是否同意還不知道。”

“還是等周天回來再說吧!”

葉申也是這個意思,蘇星河身上本無硬傷,可這傀儡術,讓他很是折磨,想幫忙又幫不上,渾身的力氣和想法沒有任何用武之地,他搖著頭低頭嘆氣:“如若不是這傀儡術,我怎麼也要助周天一臂之力,而如今卻像個廢人,什麼也做不了。”

看著蘇星河這般愁苦的樣子,葉申勸慰道:“這又能怨得了誰,傀儡術碰見浩天閣的人就會起作用,為了避免給周天徒增麻煩,我和王小石也在這耐心等著,蘇大哥,你就放心在這裡待著,我們並不是廢人,而是時時刻刻擔心周天的有心人!”

“呵呵,你這廝,還真是能說會道,呵呵。”王小石聽見他這麼說,沒憋住笑了出來,蘇星河也跟著微微笑了笑。

葉申看他們二人如今笑容滿面,內心總算鬆了口氣。

可在魃之城的城主府內,一片嘈雜聲,此起彼伏,兩位長老站在兩側,數多女子將領站在兩邊,中間站著一女子,仔細一看,原來是何脂焉,她被城主放了出來,聽從了周天的建議,可何脂焉的神態並沒有半點原諒的意思,目光淒冷,面無表情的站在中間,頤指氣使的看著二位長老厲聲說道:“二位長老,居然能讓周天跑了。”

“放肆!”

城主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破口大罵:“二位長老,尤其是二長老對你平日恩愛有加,如今你卻如此蠻不講理,當真不怕傷了二長老的心!”

而此時二位長老的眼中,更多的是失望,尤其是二長老,沒想到小郡主會因為外人來直接責備自己,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心中莫名隱隱作痛。

大長老嘆了口氣,隨後歪過頭對二長老輕聲說道:“看吧,女子不如男子,你是捂不熱的,早就讓你不要離小郡主太近,你就是不聽。”

可小郡主根本沒有把她孃的話放在眼裡,她側過身與兩邊站著的將軍士卒厲聲說道:“咱們魃之城如今危機四伏,浩天閣的浩天老祖即將回歸西渙,倘若天劍宗沒有辦法匹敵浩天閣,那麼下一個就是咱們魃之城。”

“咱們魃之城上百年基業,難道就要毀於一旦?”

“山高皇帝遠,就算殤帝能及時救助,估計也是愛莫能助,所以我千辛萬苦,把書院的周天留在城主府內,全天下人都知道,周天是浩天老祖最想要得到之人,如果把周天交出去,才是唯一避免這場戰亂的解決之法。”

隨著何脂焉的一番說辭後,很多將軍和謀士都在互相探討,最後紛紛點頭說道:“是啊,浩天老祖的修為境界無人知曉,就連書院的夫子也未必是他的對手,既然有辦法避免這場禍事,小郡主的話不無道理。”

說話的是魃之城的一位謀士,平日裡也是小郡主的幕僚,因為在城中城主並無子嗣,只有小郡主這麼一個女兒,將來城主之位非她莫屬,所以便早早的站好了隊,小郡主不論說什麼話,他都第一時間跳出來贊同。

這點在大長老眼裡看的十分透徹,也十分討厭,魃之城眾所周知,大部分都是女子掌管一切,就連現在城主府內這些將軍謀士一般也都是女子,只有這個人是男子,平日對城主陽奉陰違,實則不是什麼善類。

大長老聽後站了出來,豎眉怒斥道:“什麼狗屁邏輯,你知道現在浩天閣和天劍宗互相虎視眈眈,為何要讓我們魃之城主動交人,為何不想盡一切辦法讓天劍宗與我魃之城合作?如今西渙之地,除了浩天閣一家獨大,就剩下天劍宗了。”

“城主,倘若可以讓天劍宗與我們魃之城聯手,肯定會打個浩天閣措手不及。”

大長老轉身對城主誠懇的說著,此時二長老扭過身,也對城主說道:“大長老說的沒錯,眼下浩天老祖還未回來,咱們魃之城唯一的機會就是與天劍宗聯手,還請城主三思!”

二長老突然轉身站在大長老一邊,讓何脂焉猝不及防,心中暗想:二長老,我只是埋怨一句罷了,怎麼說反水就反水。

站在小郡主身邊的謀士,眼珠子提溜轉個不停,看情況有些不對,又回撤到佇列之中,默默觀察。

這時,一名身穿重甲的女將軍,上前一步拱手說道:“城主,二位長老所言非虛,周天此人我是知道的,是他寫了討伐檄文,讓天下所有人都鼓足了勇氣和浩天閣一戰,這種人在我們魃之城非但不能交出去,還要善加利用,咱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要想想如何面對浩天閣的衝擊,而與天劍宗聯手,不乏是個很好的建議。”

“天劍宗地勢複雜,將不才,前些年征戰的時候,有幸知道去往天劍宗的捷徑,就讓末將前去說服天劍宗與我們魃之城聯手,末將定不負眾望!”

說罷,女將軍單膝跪在了地上,一臉正氣的樣子,讓二位長老瞬間心生敬畏。

城主聽了他們的話,仔細想了想,最後從臺階上慢慢走了下來,走到了小郡主的身前,並語重心長的說道:“凌將軍,是咱們魃之城的老將,如今已經四十有二,沒有夫君,沒有子嗣,一生都在為咱們魃之城守家護航,如今有難,人家凌將軍仍要主動請纓,這種態度才是你要學習的,不要整日被一些雞毛蒜皮的小恩小仇矇蔽了雙眼。”

說罷,滿面愁容的來到那個將軍面前,慢慢把她扶了起來:“凌將軍,如今咱們魃之城的將軍眾多,你讓她們去就好,又何必事事事必躬親呢?天劍宗那些人囂張跋扈,你一個女子去了,我多少有些不放心,還是讓大長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