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夫子和其他幾位初代弟子站在臺階上,看著臺下的新弟子們,表情十分嚴肅。

“書院遭此橫禍,都是我管理不善,更是書院的恥辱,浩天閣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在眼裡,如今我夫子,當著大傢伙的面,特此宣佈終生討伐浩天閣的誓言,如若不徹底剷除浩天閣的餘孽,我終生不會再踏入書院一步!”

此話一出,所有人瞬間大驚失色,在夫子兩邊的徐慶年和白清河完全不知道夫子會有這個決定,之前沒有半點透露。

“夫子,茲事體大,還是再考慮考慮吧,書院不能一日沒有您的存在,您這麼一走,偌大的書院該如何管理,這麼多弟子又如何教導?”

徐慶年很激動,白清河更是覺得此事是不是太過唐突:“是啊,夫子,我剛剛從井中出來不久,您就要走,讓這些新弟子將來該如何?”

兩人的苦苦相勸,對於夫子來說,根本聽不進去,他擺了擺手:“這件事我在夕雲宮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了。”

“書院成立數萬年,一直是修氣者大陸中的佼佼者,更是萬宗之首,如今出現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如若我不給書院一個交代,我死後又如何面對書院歷歷代代的前輩?你們不要再說了,此事已定….”

“可是夫子…”

“可是夫子,我們作為新弟子的,學得到的東西還遠遠不夠,你這麼一走,我們該怎麼辦?又有誰來傳授我們?”

張慢慢連忙說道,一臉的疑惑,更是不可思議。

“是啊,夫子!就是因為二師兄的死,我們更應該奮發向上,一起面對浩天閣的威脅,不能讓您一人獨自面對啊!”

宋暖暖也無法理解夫子的決定。

弟子們議論紛紛,但唯獨周天隻字未說,一直沉默的杵在原地。

夫子將目光投向了他:“十三,你在想什麼?”

蘇星河用胳膊肘捅咕著周天:“十三,你趕快勸一下夫子,現在除了你其他人都勸不動!”

周天餘光掃視了一眼其他人,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想當初,我剛來書院時,五師姐和老蘇就跟我說過,夫子的決定都是正確的,不要懷疑,更不要違背,如今夫子說的話,我也不好反駁什麼,但夫子如果想去找浩天閣,我也可以去!”

周天突然說出這種話,讓徐慶年和其他人措手不及。

徐慶年厲聲說道:“少爺,我平時叫你少爺是尊重你,但你不能不尊重夫子,夫子是書院之尊,更是天下之首,他做什麼決定,你怎能相提並論?”

蘇星河也有些驚愕,為什麼周天會突然說出這種話,這種沒大沒小的話,根本不是平日他能說出來的。

夫子笑了笑,抬手讓徐慶年不要如此慌張,彎著身子與周天平視:“十三,你的意思是,你能代表我?”

周天拱手向前邁了一步,隨後雙膝跪了下去。

“請夫子饒恕,剛剛的話雖然有些刺耳,但的確如此,書院是夫子的,天下更是以夫子馬首是瞻,書院和皇城更是一日不可沒有夫子的坐鎮,而討伐浩天閣,除了十三其他人都不適合!”

“原因有三,其一,浩天閣害死我的父母,我對他們不共戴天;其二,浩天閣傷害我的摯愛,我對他們恨之入骨;其三,浩天閣禍亂蒼生,挑起修氣者大陸的紛爭,我對他們早就有除之而後快的心思了。”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這次討伐浩天閣的事情,都應由我去做!”

周天的一席話,竟讓所有人驚呆,當眾一時間無一人反駁,就算想反駁也不知該如何說起,蘇星河拽著周天得衣角,小聲嘀咕著:“十三,帶上我!帶上我啊!”

夫子看著臺階下跪著的周天,眼中不停地閃爍著淚光,隨後點了點頭:“不錯,書院除了你的四個大師兄外,很久沒人這麼跟我說話了,既然你已經打算好,那就按照你說的辦!”

徐慶年聽夫子居然答應了他,心急如焚的想要說話,夫子一胳膊將他推到了一邊。

“但是,討伐這件事,一定要師出有名,雖然浩天閣所做之事,讓人髮指,但百姓卻不知道,很多小宗門也不知道,之所以稱為討伐,是要全天下的修氣者群起而攻之,我給你三天時間,寫出討伐檄文,並交給殤帝。”

“如果殤帝也答應此事,並蓋有殤帝的帝印,此事我便讓你去,並且所帶之人,都由你親自挑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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