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中,玄祀已經在床上躺了幾日,這幾日滴水未進,飯也沒吃,就算傷勢有所好轉,這麼躺下去也會被渴死,被餓死。

他慢慢坐起來,看了看全身上下,又活動了下,感覺沒什麼疼痛感,於是試著雙腿著地,渾身無力的他,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勉強走了幾步,認為應該還是沒有吃飯的緣故,自己的身體已經大致恢復。

他慢慢走向房間門口,推開門小心翼翼的四周看了看,並無異常,便來到了客棧的一層。

看見每張桌子上那琳琅滿目的佳餚,口水直流。

“老闆,給我來點吃食,再來點上好的美酒!”

隨後隨便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店家一瞧,突然來到他的身邊,躬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客官,您可是玄祀長老?”

玄祀耳朵一抖,聽見他這麼問,立馬側頭目光肅殺的看著他:“掌櫃的怎麼知道我叫什麼?”

玄祀本能的雙拳緊握,即使現在沒什麼力氣。

“您的房間是從裡鎖住的,我們客棧根本送不進去食物,扶您進來的人應該是書院的弟子,當日沒有多問,說是如果您醒了讓您去書院一趟,還留了幾把武器,在我的倉庫內,至於吃食已經為客官准備好。”

玄祀一聽,默默點了點頭,轉念一想:當日是葉幽幽來到了房間,門鎖在裡面被鎖,應該是她所為。

“那有勞掌櫃的了。”

店家客套的說道:“您就放心吃吧,您的花銷,已經被那個書院弟子付清了,至於武器我也給您打包好了,請放心便是!”

沒過一會兒,玄祀吃飽喝足,準備上路,來到客棧外側,看見已經為他備好馬車。

他暗自想到,如果不去書院,就此回北陌其實也沒事,但既然是書院弟子出手相助,周天又是玄天宗的人,去一趟書院也無妨,沒準還能碰見殺死自己兒子的白靈兒。

於是他坐在馬車上,揚起皮鞭正要出發時,一個守衛走了過來。

“何人!”

玄祀因為不懂皇城的規矩,被這麼突然一問,有些錯愕:“小哥不知有何事?”

“皇城內除了皇室宗親和書院的人,其他人不準騎馬,或是駕車而行,你不知道?”

守衛面目猙獰,一瞧便不是什麼善茬,玄祀又因為剛剛恢復體力,而且面前此人是守衛,不能隨意頂撞,人生地不熟再被定成什麼罪,那豈不是剛出虎穴又入龍潭。

他連忙從馬車上下來,謙卑的鞠躬行禮道:“這位小哥,我出入皇城,實在不知道皇城內的規矩,還請見諒,至於不讓駕車而行,我不駕便是!”

守衛看他態度還算謙恭,本不想說什麼,於是按照常規語氣變得稍微緩和些:“你這車內裝的是什麼?”

守衛慢慢走向馬車後側,掀起簾子,看見那黑色包裹,問道:“這裡有什麼?”

玄祀不以為然,他還沒仔細看那包裹裡有什麼,於是將包裹當著守衛的面開啟,這一開啟倒好,直接讓守衛一驚。

反而躬身行禮:“不知是書院的人,既然是馬車,一定是有急事,請自便!”

守衛的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讓玄祀瞬間不知所措,他望向包裹中,原來開啟包裹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塊金色的令牌,令牌上面刻著明晃晃的一個大字‘院’!

原來這是代表書院,怪不得守衛會如此慌張。

玄祀故作鎮定,轉身對守衛笑了笑:“沒得事,我也是第一次進皇城,不知道里面的規矩,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守衛沒多說任何話,一直低著頭。

玄祀再次揚起馬鞭,朝著皇城外走去。

剛出城門口,等在皇城外的劍十一就發現有什麼不對。

“黑色馬車!駕車人是修氣者,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你們二人在這繼續等著,應該不用拔劍!”

他與兩個隨從說完,直接縱身一躍,跳到了玄祀的馬車前。

那大黑馬被這突如其來的人擋住,一驚差點將身後的玄祀給摔倒地上。

玄祀定神一瞧,認真看了看,並不認識此人。

“來者何人,為何擋著我的去路!”

劍十一慢慢走向前,雙目注視著他和他身後的馬車許久,五月的陽光特別刺眼,溫度也特別高,而馬車上車簾卻遮的如此嚴實,應該車中無人,一個駕著馬車,馬車後沒有人,而且他這去的方向應該是書院。

但如果是書院中人,大可以從皇宮北門走,為什麼會從皇城正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