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身穿藍灰色長袍,頭髮花白,卻神采奕奕,如果不是頭髮和鬍鬚的緣故,還以為是剛剛年過四旬的中年人。

他緩緩從拱橋上走了下來,目光靈動而又溫存,和藹而又親切。

“你就是玄天宗的周天?”

周天只是略微看了一眼,看見夫子正在向自己走來,於是把頭又向下放低了些,身邊的夏書凝同是如此。

“這裡不是皇宮,我又不是陛下,不用如此多禮,來抬頭讓我看看。”

周天聽罷,慢慢將頭抬起,讓周天驚訝的是,雖然都說夫子是老夫子,但面容上卻一點皺紋看不見。

“不錯,的確有你爹年輕之風。”

周天聽到夫子提到了他爹,眉頭一緊。

“夫子認識我爹?”

周天還想再問下去,可夫子看到了他身邊的夏書凝,笑了笑:“想必這位應該就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吧?夏諾事先已經跟我說了。”

周天不想提及此事,但又不想剛見到夫子就頂撞,便也沒說什麼。

夫子微微點了點頭,剛要帶他們走,突然從夫子後方飛來一口長刀,周天臉色突然驚慌,剛要提醒夫子,只見夫子左手兩根手指輕輕一夾,就將此刀停在了兩指之間。

“夫子!”

原來是那個站在水榭高臺的人。

如同鬼影般剎那間出現在夫子面前:“請夫子恕罪。”

他單膝下跪,聲音卻洪亮異常。

“你和老八,老七真是我的好弟子,我讓你們好好款待徐慶年和周天他們,你們幾個倒好,一直在尋釁滋事,你的長刀周天怎能低的過,有什麼好歹,你們作為師兄的又如何立足於東楚大陸?”

“弟子知錯!”

夫子瞧了瞧周天,笑了笑:“來,認識認識你的大師兄,也是除了徐慶年那輩之後,第一個收進來的,叫張慢慢。”

周天聽到這名字後忍俊不禁,想笑卻又怕失去禮儀,強忍埋頭低語:“周天見過大師兄。”

“在書院內,你一共有十二個師兄,你就排名十三吧。”

周天聽後,感覺這個十三有些怪怪的,總覺得這排名有些寓意不好,但一想,又有什麼辦法。

“弟子遵命。”

夫子看他禮數太過繁瑣,於是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說道:“拜山門,入書院,並不是入皇宮做臣子,萬事不用如此客套,既然進了書院,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儘管說便是。”

“總是躬身抱拳,一點不像男子漢,以後不用這麼繁縟禮節了。”

“跟我走吧。”

夏書凝一邊聽著夫子的教誨,一邊看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無比高興:這回真的是來書院了,原來夫子這麼年輕,名下弟子各個都身懷絕技,更重要的是這裡師兄們的相處,如此溫馨,就好比在一個大家庭。

甚至比夕雲宮都要好。

正在想著,那個張慢慢開口說道:“這位姑娘就跟老五去吧,咱們書院女弟子就她一人,互相還有個照顧。”

周天瞅了瞅夏書凝,連忙點頭,心想終於擺脫這個麻煩了,否則每個人見到都會說她是自己的未過門妻子。

他們倆到無名水榭中後,夫子坐在長椅上,悠閒的扇著扇子喝著水榭邊上那流淌而過的泉水。

“這泉水乃是用氣孵化而成,很是清甜可口,你不嚐嚐?”

夫子挑了挑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