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鳴眼前一黑,再次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切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此時他正坐在一個大木屋的吧檯後面,從外面照進來的夕陽餘光來看,這是一個簡陋的鄉村酒吧。

沈鳴手裡拿著一個瓶傑克丹尼威士忌,抬頭觀察四周,吧檯很長且由實木製成,做工非常粗糙……不對,是壓根沒有做工!

用手在吧檯上摩挲了一下,他發現這吧檯就是一張大樹截成的厚長木板,簡單的把四角用釘子定一下就變成了吧檯。

也挺好的,貼近自然。

至於木板上面的木刺,沈鳴的記憶裡並沒有被木刺割傷的畫面,這還要多謝眼前這幾個肌肉發達,滿臉橫肉,深眼窩寬腦門的白人伐木工。

這些白天辛苦伐木的工人們,每天下班都來沈鳴這裡聊天,用酒精來犒勞自己辛苦的身軀。

日積月累之下,木刺也早被他們用身體給打磨乾淨。

甚至沈鳴的記憶裡還有一個有趣的遊戲,那就是用三根木刺換一杯酒,作弊的傢伙被抓出來就請客全場。

這個遊戲造成的結果就是那些天酒吧天天爆滿,甚至還有幾個人為了一個吧檯的位置打起來!

“嘿!沈,再給我來一杯!”

沈鳴低頭想要仔細檢視以往的記憶,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粗獷的嗓音,他下意識抬頭,看到吧檯邊上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的白人大個子,緊盯著自己手裡的威士忌:

“不要那麼小氣!再給我來一杯!我有錢!”

說著,他從兜裡掏出幾張紙幣扔到吧檯上,沈鳴低頭一看,這幾張紙幣很明顯被揉搓了很久,而且看樣式不是現代美元的模樣。

“哈哈哈!”

沈鳴還沒有回話,吧檯周圍其他的白人伐木工開始鬨笑起來:

“扎克,你又要喝醉之後被瑪麗拎回家嗎?”

“什麼叫拎回家?那是她背不動我!”

扎克聽到幾個損友的嘲笑頓時大叫起來,噴著口水開始反駁他們,什麼自己年輕時千杯不醉,夜裡撒泡尿的功夫就打死一隻野狼,瑪麗看著自己帶回來的野狼皮叫喊非他不嫁之類的話噴口而出。

“得了吧扎克,誰都知道那隻野狼是你撿的,你能娶到瑪麗完全是靠運氣!”

沈鳴下意識的吐槽到:“而且你的酒量真的不行,我怕一會兒瑪麗進來揍你一頓,那我明天可就少了一個老主顧!”

“哈哈哈哈!”

聽到沈鳴的話,在場眾人哈哈大笑。

半夜殺死野狼這種故事,扎克已經在他酒後說了八百遍,真正的內幕早已眾所周知,只有扎克為了自己的面子死活不肯承認。

這也很正常,男人嗎,在外面混誰還不要點面子!哪怕出現大金鍊子水上漂的尷尬場景,也只能說明他被金店矇騙,而不是說明他沒有錢買真貨!

別人信不信不重要,自己信了就行!

當然,揭穿別人老底也是有風險的,你也不能指望一個喝多的男人有什麼理智,尤其還是個在嚴寒地帶工作的白種人,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們甚至敢和棕熊搏鬥!

今天的扎克老底再一次被揭開,被人嘲笑+怒火上升+酒精壯膽,他一拍吧檯就站了起來,單手拽住沈鳴的衣領:

“嘿,沈,要不要和我打一架!我可以讓你認識一下我和野狼搏鬥的風采!”

此時的扎克已經把不能對酒吧老闆出手的潛規則拋之腦後,酒精上頭的他邏輯非常簡單,既然我說不過你,那我就直接打倒你!大不了回頭再道歉!

尤其對方還是自己熟悉的沈鳴……這局穩了!

沈鳴此時的外貌是一個黃種人,雖然相貌英俊,但是他的身高也只有一米七幾,比他們這些一米八,一米九的白人壯漢們矮了半個頭,甚至是一個頭。

平日裡大家也非常熟悉,在場的眾人都看到過沈鳴搬搬酒桶,弄弄桌椅的畫面。

雖然從外表上看到沈鳴有一些肌肉,但這肌肉這怎麼看都是平日裡搬酒桶練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