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次兵敗之後,軍中士氣大不如以前,而且怪事不斷。

也就過了半日的功夫,軍中的將士們卻一個又一個的接連倒下了。那些莫名倒下的將士,甚至要比那些負傷的將士還要多。

“王爺,兄弟們的身體實在是受不了了。”軍中一名副將急忙來報。

“他們都是常年征戰沙場的將士,身體怎麼會變得如此嬌滴滴呢?”

“不,這事情說來也奇怪,王爺,您還是親自去看一看吧,將士們的身體看起來很奇怪。”

言罷,朔瑾放下了手頭上的事情,急急忙忙的跑到了傷病員居住的營帳內。只見他們臉色蒼白,嘴唇烏紫,這樣子當真不是因為虛弱,他們多半是中了毒。

朔瑾毫不猶豫的走到了前邊,奪了軍醫的藥包,他拿出了一枚銀針,熟練地紮了進去,深淺剛剛好。片刻的功夫銀針便由雪白色變成了黑色。

幸好這些將士們平常訓練的好,身體素質過硬。中了這麼深的毒,還能撐下來,要換作尋常人,恐怕早就倒下了。

“準備點烈酒,熱水,再準備一些乾淨的布條。”朔瑾眉頭緊皺了一下,思考了片刻後,吩咐著。

朔瑾仔細的看了一下,那些傷者的面色。他捏著他們的腮幫子,開啟了他們的嘴,看了一下他們的舌頭。而後,他又開啟了那傷兵的眼皮,看了一下他們的眼珠子。朔瑾的動作很熟練,全程如行雲流水一般,只過了片刻的功夫,他就檢查完了這個傷兵,並做出了簡單的判斷。

“把我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拿過來,好好的給我消毒一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的目瞪口呆,“王爺”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這熟練的手法可比軍中的那些軍醫們強多了。看的是那些在軍中呆了數十年的老軍醫,也有些目瞪口呆。

“你們還愣著幹什麼?人命關天,你們不知道嗎?動作快一點!”見他們半天不動,朔瑾大聲的吼了一句。

這時,一旁的人才猛然驚醒,開始忙碌起來。按照朔瑾的要求去為傷兵解毒。

“封鎖軍營,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進出。”朔瑾當機立斷下達了命令。

而後,他帶讓幻清閣的下屬,一人帶了幾個將士,對軍營上下進行了全面的搜查。果真查出了一些異樣。

問題的來源,正是這每日必不可少的水,這也難怪軍中那麼多將士都中了這樣的毒。

“怪我大意了。”

聽到這些,支撐著朔瑾的最後一根弦也斷了,他雙腿一軟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他大口大口的喘了幾下粗氣,而後,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牙齒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的拳頭重重的在桌子上砸了幾下。

“我怎麼會忘記呢?我怎能忘記?”朔瑾喃喃自語著,表情看起來更加的痛苦了。

“王爺,怎會如此?”下屬斗膽問了一句。

“這裡地勢複雜,溪流多數都是斗折蛇行的,河水,溪水更是找不到源頭,你可知我們日常飲用的水的源頭是哪裡?”

“屬下不知,多半應該是這山上的吧。”旁人根據自己的經驗猜測著。

“不,是天詔國。我們平日飲水,取水都是取得下游之水,而天詔國地勢偏高,水源充足,此河的上游,正是天詔國。”朔瑾懊惱的說著,有一種後知後覺的感覺。

此刻朔瑾才想明白,天詔國向來陰險狡詐。而這一次為什麼偏偏要捨近求遠,不在對他們來說地勢優越的地方發起進攻,反而在這樣的山丘地段,在這樣一個對他們花翎國來說還有一些易守難攻的地段發起進攻。

如今看來天詔國他們定是早就想好了使用這奸邪之術,水的源頭就在他們的身邊,他們想要在這裡下毒,還是輕而易舉的。

朔瑾只覺得後悔,因為自己的失誤,害的無數將士白白受傷。亦覺得無顏面對北冥琛,到了這一步,朔瑾甚至沒有辦法保證自己活著回去。

“王爺,不要內疚了,能發現問題的原因已經很好了,要換作旁人,恐怕現在也不知為何呢?”

“是啊,王爺振作起來。”

聶將軍見王爺這般萎靡不振,就急忙在一旁鼓勵著他,而後,其他將士們也跟著隨聲附和道。

“是啊,王爺,軍心不能散,只要你旗幟不倒,天詔國就無可奈何。”柳將軍堅定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