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朔瑾猛地停下了腳步,緩緩的轉過身來,他真的很期待她可以跟自己多說一句話,告訴自己這一切究竟是為何,哪怕是好好說一句告別的話也行。

不過終究還是他想多了,汐顏姑娘並沒有打算告訴他什麼重要的事情,她,只不過是更加堅定的想要跟他徹底劃清界限。

“這個給你。”

汐顏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想要將那一根簪子還給他。畢竟她已經決心要與他劃清界限,要遠離他,那就不要再收他什麼東西的好。

“這東西既然是我送給姑娘的,又豈有要回來的道理呢?”朔瑾毫不猶豫的說著。

他瞧了一眼那根簪子,隨後,又緩緩的抬起頭來,用一種很柔和的目光看著汐顏姑娘。

而汐顏,此刻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只是木訥的盯著那一枚簪子,儘可能躲閃與朔瑾的眼神交流。

“按照閣下的意思,這東西全由我來做主了?”

聽完朔瑾的話,汐顏大膽的猜測著,眼睛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看著那根精緻的簪子。

聽到那話,朔瑾沒有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只要汐顏願意收下,哪怕一直不戴也行,他也能有些安慰。

汐顏緩緩的抬起頭來,恰好瞧見了朔瑾的這一舉動。既然如此,那汐顏也沒有繼續猶豫下去,這件事情要做就要做絕,一定要果斷。

汐顏高高的舉起了自己的左手,將那一根精緻的簪子也舉得很高很高,隨後,她使足了全身力氣,狠狠的將它摔在了地上。

只聽清脆的一聲,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簪子,被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瞬間被摔成幾段。

那一瞬間,朔瑾和汐顏兩個人的眼睛都是直直的盯著地上的那一枚簪子。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麼,只是表情十分嚴肅的看著地上的那一根如今已經斷成幾節的簪子。

清脆的響聲之後,是死一般的沉寂。

現場的氛圍變得十分的壓抑,一時間彷彿連空氣都凝固了起來一樣。

此時此刻,碎掉的不只是那一根精緻的簪子,還有朔瑾的心,那清脆的一聲,彷彿同樣是他心碎的聲音。

朔瑾知道現在汐顏不想見到自己,但是他沒有想到她會做到這麼多決絕,他微微的揚起了自己的臉,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腮幫子收縮了幾下。

他沉思了片刻,隨後又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瞧著面前的汐顏,他的眼神看起來依舊是那麼的溫柔,不過,除此之外,好像又夾雜了一些其他的什麼東西,看起來沒有剛才那麼的清澈。

“如果姑娘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那就隨意吧。”朔瑾淡淡的說著,語氣死沉沉的。

是他願意付出的真心,即使被踐踏了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言罷,他轉身,心灰意冷的離開了那裡。這次,他也算是下定了決心,無論汐顏再說些什麼,他今日都一定要離開。不過,還好,這一次汐顏沒有再叫住他。

也許,北冥琛有些話說的是對的,他真的不應該隨隨便便的闖入蕭王府。

而此刻,汐顏就一直默默的在那裡站著,眼睛呆呆的看著朔瑾離開的方向,就那樣看著他的身影逐漸遠去,一言不發,表情呆滯。

等到她怎麼樣也瞧不見他的身影之後,她才急急忙忙的蹲到地上,瘋了一般的撿起斷成了幾節的簪子,緊緊的握在手裡。

她一隻手緊緊的握著簪子碎塊,而另一隻手則是狠狠地地捂著自己的胸口。她緊緊的閉著眼睛,表情十分痛苦的在那裡蹲著。

不知怎麼了,現在,她只覺得自己胸口悶的慌,而且好痛好痛,這種感覺真的好難受,好難受,壓抑著她有一些喘不過氣來。她忍不住在那裡捶打著自己的胸口。

汐顏行醫這麼多年,許許多多奇怪的病症她都見過,卻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症狀,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緩解這難受的感覺,只是死死地咬著牙齒強忍著。

說實話,汐顏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那一根簪子,要比喜歡那根陵安花樣式的簪子還要喜歡,可是事已至此,汐顏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

破鏡怎能重圓。

ps:汐顏不要這樣呀,那可是你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