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聲音,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水小將軍?

水柏:「……」

這丫頭又在搞什麼鬼?不知道這麼玩兒是會死人的嗎?在這種時候玩鬧、在這群血腥戰將面前玩鬧,找死呢?!

他撥開面前的人,大踏步走過去,邊走邊搶過一名將領手裡的馬鞭。

他今天要大義滅親,痛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頓!

「爹,靳將軍,您幾位看我這身裝扮如何?是不是從你們的眼皮子底下躲過來了?」

水銀絲毫沒有想到她爹要揍她。她從地上翻滾著爬起來,就支愣著小臉衝著她爹和靳將軍興奮地說道。

之前,她靠近中軍大營,知道里面在開會,便吩咐門口的守衛們站去了一邊。然後,她就披上了自己做的偽裝,匍匐在地面,再給一名守衛打了個眼角,讓其將營門推開。

她再趁著裡面的人走神之際、也趁著風雪灌入營內的時機,悄悄越過了門檻,向裡蠕動。

直到確定裡面的人沒有發現她,而靳輝照著她就過來了,她才跳起了身來,準備給大家夥兒一個驚喜。

卻沒想,刀、槍、棍、棒就衝著她而來,以免誤傷,才趕緊大叫著出聲又滾了出去。

聽到她這麼問的靳輝:「……」

老子的刀就離你的腦袋只有幾寸了,大小姐,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要不是老子聽到你的聲音就收刀收得快,你以為你還能滾得出去嗎?

嚇死老子了!

而怒氣衝衝的水柏,聽到自家女兒這麼問,頓住腳,望過去。只見女兒一身銀鎧之外,從頭到腳地罩著一件白袍。白袍有帽子。帽子的前面,還有塊擋布,成功遮住了脖頸和大半個面部,只露出兩隻眼睛。

因為不是很緊,所以也不影響呼吸。但這副樣子的話,如果真的像女兒之前一樣,趴在地上……

水柏的雙眼驟亮,他一扔馬鞭,一指水銀,吼道:「趴下!」

水銀的眉眼就彎了彎。她就知道,自家爹爹最懂她了。

理了理白袍,整個人又重新匍匐在地,一動不動。

而在眾人的眼裡,水小將軍又消失了。就在他們的眼皮子跟前、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憑空消失了。

只在水小將軍之前站著的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雪堆。

寒風依然呼號著肆虐、雪片依舊繚亂著飛舞,然而,眾將領的心頭間,已是一片火熱。

尤其是靳輝,他興奮得一張臉通紅,收起刀就衝了過去,又怕踩著了人,靠近後,努力抑制著心頭的激動,小小聲地喊道:「小將軍?」

「噯!」

水銀脆生生地答應一聲,又爬了起來。

眾將領們就望著這大變活人的一幕,有些人搓起了手掌、有些人則激動得轉起了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