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有友如此(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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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小花看著不顯眼,但若湊近了細看,就會發現,它們「開」得極其絢爛,奪人眼球的同時,也彰顯了繡娘們手藝的不凡。
這種司服,水銀在第一次遇見司寇繼昭的時候,就見他穿過。後來跟刑獄司的人有過幾次接觸,也都看見過。
不得不說,她喜歡這樣的服制。看起來就給人一種莊重、肅穆卻又威風凜凜的感覺。而且,紅色也調和了黑色的壓抑。
不過,她並不喜歡彼岸花。聽聞此花窮極一生:花不見葉、葉不見花。孤獨、寂寞至極。
她是覺得自己的內心已經夠孤獨的了,沒必要再用喜歡什麼去襯托。
就像她不喜歡眼前走進來的這些人,也不用擺在臉上一樣。
「看著點走,別破壞案發現場。」
看著那些人筆直照著大門方向離得最近的那具屍體走去,水銀忍不住出聲提醒。
司寇繼昭聞聲,腳步頓了一頓,抬指,揮向兩邊,示意身後跟著的人散開,而後大步繞過屍體行至近前。
此時,他的心情異常複雜。
他本來正在去往定城的路上,過一處驛站時,就收到了定城知府身死的訊息。
一城知府乃從四品官員,一旦出事,訊息便會透過驛站,快速傳進聚城。何況定城知府是被殺,訊息更是如同長了翅膀一樣,迅速擴散。
司寇繼昭聽說後,本打算繼續前往。畢竟,就算定城知府死了,他也要去查那個被南宮韜給掩蓋了的私礦。
後來就又收到了弟弟的飛鴿傳書,說是南宮韜已逃。他便也顧不上疲憊,星夜兼程地返回了聚城。
南宮韜已逃,該知道的人都已經知道,再查什麼都沒有意義了。反而,如果查出了什麼,還會被慧帝更加質疑。
因為慧帝肯定會想:人在的時候,你們什麼都不知道,還幫忙掩蓋。等人一跑,你們就什麼都查到了,速度還那麼快,是不是早就知情?是不是想利用這些把一切都推到跑了的人頭上?
所以,司寇繼昭就放棄了追查。至於籮城那邊,他就更不想去了。東方楠嬰說得對,懸崖下就算有屍體,也證明不了什麼。
現在相府本來就相信了東方楠嬰,再加上南宮韜的逃跑,他們就會將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跟司寇家族的人敵對已經成了必然。
他若再死揪著那姑娘不放,只會讓人更加懷疑他。何況他也不想再揪著了。
只要東方姑娘沒事,其他的,他司寇繼昭,都無所畏懼了。
狂奔中的這兩日,他已經全部想通。他發過誓,會好好對待東方楠嬰一生一世,那麼,說過的,就要做到。
他早已經把東方楠嬰當成了他自己的人,那麼,歐陽仲錦是對方殺的、還是自己殺的,又有什麼區別?
除非自己能讓相府相信人是東方楠嬰殺的,而自己要徹底放手那個清水般的姑娘。可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做不到。
那麼還糾結什麼呢?他要娶東方楠嬰,他們要成為一家人,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回去讓母親找媒人去說親。
或許,等他娶了東方楠嬰,關於他要殺人滅口的事情,就會不攻自破了。同時,很多人的想法,也許就會改變了。
一想到能把心上之人娶回家了,司寇繼昭的心就變得無比迫切。
可才趕回聚城,就收到了老皇帝病危的訊息,他只能在府裡等。等到他父親回府,告訴了他關於宮中發生的一切,包括:東方楠嬰在宮裡的一切表現、以及升任了縣主和三品仵作的訊息。
司寇繼昭聽了後,內心是十分歡喜的。想想看,夫妻二人就要在一起做事了,那該是件多麼令人痛快的事情?所以他一刻都沒停,聽完之後就帶著人,騎上馬,衝來了這邊,他要親自接人回家!
直至跑到這座茶樓附近,看到一大群人被守衛們圍著,聽到他們在說什麼裡面死了人,還聽到他們議論什麼仵作、縣主,就猜到了自己要找的人就在裡面,便直接下馬,奔向茶樓。
還沒進門,就看到那姑娘正蹲在地上準備驗屍,司寇繼昭渾身上下都在激動,卻又感慨:真不愧是他司寇繼昭相中的女子,不管身上的傷情如何,第一時間都是探查案情!
而也不得不由此想到:楠嬰身上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