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嬰這麼個喜歡亂跑的人,可更受不得拘束。

所以,府邸還是得大一些吧?要幾進的好呢?越大越好吧?

到時要有流水亭閣、疏木繁花、小橋蓮荷,能讓她在園子裡逛的時候,隨時可歇,隨景可樂吧?

還有他們的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呢?一定非常可愛、非常漂亮吧?

男孩好,還是女孩好?

都好。只要是楠嬰生的,自己都會喜歡!

對了,孩子喜歡玩耍,就是要地方大大的比較好。

回去了得親自好好挑一挑。

……

司寇繼昭滿腦子想的都是未來的美好畫面,不停地補充、描摩、想像,卻忘了一個根本的問題。

人家答應了嗎?

或許,是他下意識地就在規避這個問題,也或者,他覺得,只要自己求得賜婚聖旨,剩下的,就都不是問題。

等對方嫁進門,自己只要一直對她好,早晚,她也會心悅自己的,對吧?

而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已經被別人在腦子裡、安排得明明白白的水銀,在馬車的晃悠中,睡著了。

趕到定城時,夜已深。

胡思亂想了一路的司寇繼昭,心情卻極好。

第一次,他感覺到自己人生的意義,並不僅僅只在破解案情上,頭一回,有了比探查案子更令他激動、興奮和無比幸福的事情。

尤其,當他掀開車簾,看見那心愛的姑娘,睡得無比恬靜、安寧的時候。

他願用餘生,為此而努力。

車外的冷風撲進了溫暖的車廂內,水銀睜開了雙眼,就看到車簾在晃動。

感覺到馬車已經停止,輕聲問道:“到了嗎?”

“嗯嗯,到了,你圍好了大氅再出來,外面冷。”馬車外,傳來司寇繼昭有些慌亂的聲音。

水銀想,許是之前他掀了簾子,看見自己在睡覺,不好意思了吧?

大男人!

出門在外,講究那麼多做什麼?

她抓住蓋在身上的大氅,披上,就往馬車外走。

正在馬車外懊惱,想著自己這樣冒失,忘了冷風會撲進去,也不知道有沒有凍著她的司寇繼昭,就看見,睡得小臉粉撲撲的楠嬰姑娘,走出了馬車。

他怔了怔神後,趕緊伸出胳膊,想要扶住。

又收了回來,自己忘了學這個姿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