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繼昭感覺到了背後的視線,不用回頭也知道肯定是那個小姑娘戲謔的眼神。

他大步上前,擋住衝進來的為首一人,低喝:“本官在此!何人敢擅闖?!”

沒見他這麼個大活人站在這裡嗎?真是一點兒也不給自己留面子。

自己這是撞了什麼邪吧?一見那東方姑娘,就被打臉,不是被她打,就是被自己人打。

合著他在東方姑娘面前,所爭的氣、逞的強,實際上不但面子、連裡子都快掉光了吧?

為首那人聽到喝問後一愣,抬頭見是他,忙躬身行禮:“見過司寇大人!小的不知大人在此,多有冒犯!”

氣兒不順的司寇繼昭抬腳就踹過去。

“不知還看不見?埋頭往裡衝什麼?你……”

他忽然反應過來,此人自稱小人而不是下官,這些人不是前來搜捕的官差?

“司寇大人好大的威風,都擺到本世子的護衛隊頭上來了!”一人說著,提擺進門。

之前衝進來的人立刻分站兩旁,恭迎著那人進入。

司寇繼昭:“……定小世子,麻煩你看管好自己的手下,順便多教教他們規矩,地方莫亂闖,走路要長眼!”

南宮宇兩眼望天,皮笑肉不笑地道:

“本世子特來向東方姑娘傳旨的。

怎麼?本世子抬舉東方姑娘,排場擺得大了些,沒注意到司寇大人在此辦案,也就手下們行禮晚了些,就算是冒犯了?

行,就算是冒犯了吧,畢竟咱們司寇大人的官威大嘛,那現在,可否能請司寇大人行個方便,讓開中道來?”

聖旨駕到,有再多的氣,司寇繼昭也得忍著。

他磨著後槽牙,退去了一邊,擺手道:“你傳,你傳,本官倒要好好聽聽,你要傳的是個什麼旨。”他不跟這混不吝計較。

不過,傳旨?傳的什麼旨?難道宮裡要請東方姑娘去診病?

這不能吧?沒聽說宮裡最近有誰得了什麼、太醫們都不能診治的病症啊?

再說了,就算有,傳旨的怎麼會是南宮宇?

除非,這聖旨本就是他南宮宇親自討要來的。

莫非?

不知為何,想到這兒,司寇繼昭的心裡,就暗暗地“咯噔”了一下。

他倒要好好看看,這南宮宇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南宮宇見他讓開,抬手揉了揉衣領,“咳、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再高聲道:“東方楠嬰接旨!”

水銀看看他,再看看他,小聲提醒道:“世子大人,民女還沒擺香案。”

南宮宇聞言,俏臉微微一紅,腳下動了動,眼神飄了飄。

“那個……我又不是公公,不用擺那些個。趕……趕緊接旨吧。”

他能說他忘了嗎?

自打他從皇祖父那兒討得了這道聖旨,就一直在等,等東方姑娘回來,結果呢?

東方姑娘離開得太久,他……他等著等著就給忘了。

今兒到處在大搜捕,他這才想起,不知道東方姑娘的藥鋪會不會遭殃,順便想起了,自己求的那道聖旨。

連忙翻出來,火急火燎地就來了,又撞上了司寇繼昭那個倒黴玩意兒,結果……

水銀眼瞅著南宮宇有些下不來臺,微微彎了彎唇角,屈膝,雙手撐地,“跪”在當堂。

南宮宇連忙展開聖旨就大聲地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