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對方一眼,抬腳……

“黃嬤嬤,不可!”

未等水銀的動作繼續,已先行至榻邊,準備向自己母親問安的南宮宇,立刻急呼。

“此乃東方神醫,嬤嬤不可無禮!”

說完環視一圈屋內,再道:

“統統退下!若再有出言攪擾神醫看診者,杖斃!”

所有的下人們,立時噤若寒蟬,彎腰躬身,速度地告退而去。

水銀放下抬起的一隻腳,眼神八風不動。

心裡卻道:這南宮宇,果然並非毛頭小子表像。

這府裡,恐怕,真正拿主意的,還是此人。

那其父風流好色之名,倒可以為坐實了。

就見南宮宇望向自己,拱手作揖道:

“是我管束不嚴之過,請神醫莫要與府中不懂事的下人置氣,還請上前為我母妃詳診。”

水銀這才側眸,看了他一眼,微微頷首,上前。

現在,他倒不某某某的了,這是覺得……跟自己熟了?

南宮宇趕緊端了只繡墩,放於塌前。

畫眉上前,開啟醫藥箱,掏出脈枕,墊於定親王妃的腕下。

水銀挽袖,搭指診脈。

輕取不應。

指下的力道微微重了幾分。

稍頃,收手。

再細觀其面相後,起身。

示意畫眉收拾藥箱。

定親王妃自始至終,未動、未言、未睜眼。

水銀轉身走出裡間,南宮宇見狀,急忙抬步跟上。

待行至外間,水銀轉身,定定地望向跟出的南宮宇道:“尋常之症,何以重金請吾?”

南宮宇回視,張口結舌。

“尋……尋常之症?您確定?東方姑娘,你可別亂開玩笑!我母妃已經纏綿病塌數月之久,我與父王延請了數位太醫,都未有明顯好轉,你……”

自己是不是僅聽坊間傳聞,就重金請人太過冒失了?

這姑娘到底還是太年輕啊。

“停服所有補身湯、藥,利水之物多食,扶其多走。一週後如未有好轉,再來尋吾。”

水銀未跟其辯解,說完這句話後,便轉身向出行去。

“不是,你倒是把話說清楚了再走啊!”南宮宇大步追出,雙手張開,擋在她的面前。

水銀微微蹙了蹙眉心,語氣略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