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8月27日,週二。

在無比火熱,且激烈的討論聲音裡,市場迎來新的交易時間。

9點15分,兩市集合競價開始,昨日遭受到財富路席位大規模拋售的‘滬港集團、陸家嘴、浦東金橋、錦江投資’四支‘滬市自貿區’核心概念股票紛紛低開,拋盤情緒,相當嚴重。

而創業板方向上……

昨日財富路主導買進的‘華青寶、長趣科技’兩支股票,以及前期‘泛移動網際網路’相關概念板塊的熱門龍頭股票,則紛紛高開,特別是華青寶和長趣科技,更是直接高開到了5個點以上。

兩市其它的概念板塊和行業板塊,超跌的個股,在集合競價初始階段,也多有反彈。

整體而言,在集合競價之初,兩市依然保持了昨日尾盤的行情熱點趨勢,‘滬市自貿區’相關熱點板塊和概念個股調整,而前期已經調整到相對低位的超跌股票,則普遍迎來了反彈,呈現出高開的態勢。

“這財富路的席位影響力,就這麼強?”

此刻,禹杭,精達投資內部,交易室內,慕遙坐在電腦前,看著快速變化的市場行情,忍不住嘟噥道:“這傢伙是開掛了不成?”

他知道財富路的這股資金是誰,同時也知道這股資金的幕後操盤手是誰。

自從上一次在皇冠大酒店的事情發生後,他內心對此一直耿耿於懷,恨不得在市場上當面狙擊這傢伙,讓其狠狠栽個跟頭,甚至還不惜像監管部門舉報了這傢伙涉嫌內幕交易、操縱股價的事情。

可惜,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事以願違。

不但沒能狙擊到這傢伙,反而一步步看著對方成長得越來越快,內心更為鬱悶和氣憤。

“這就是市場頂級席位的影響力,不服也不行。”在他旁邊的林組長回道,“這樣的席位影響力,都是一次又一次的經典操作、賺錢效應所聚集而來的,當前的整個市場中,財富路對於散戶群體的影響力,確實已經到了頂尖了。”

“好了,別抱怨了。”

顧池江看了慕遙一眼,眼裡充滿了警告,說道:“市場風向轉變了,看情形,‘滬市自貿區’這條炒作主線,沒有什麼大的機會了,就連最為核心的‘滬市物貿’這支概念龍頭股票,今天也開始放量,估計這支票今天也難守住一字板,林組長……你覺得我們接下來應如何操作?”

在攆走郝衛來和劉澤倆人後……

顧池江已將全部的信任,又重新寄託在了這個跟著自己有好幾年的部下身上。

“既然市場已經作出了選擇,那我們能做的,就只能是跟隨趨勢了。”林組長說道,“我建議咱們基金止盈出倉‘滬市自貿區’這條主線的概念股票,跟進創業板方向的核心概念股票,因為當前市場上,要說活躍板塊和盤面最松的領域,那還得是沒有什麼套牢盤的創業板,且創業板那些熱門概念板塊,其未來無論是業績預期,還是行業發展的空間預期,也都是存在的。”

“姐夫……”慕遙聽見林組長這話,有些不太認同。

“這是公司……”不等慕遙說完,顧池江狠狠地瞪了自己的這個小舅子一眼,眉頭緊皺道,“叫我顧總!”

慕遙被顧池江這麼一訓斥,知道自己在姐夫心裡,已是一個令人厭煩的角色,愣了愣,也只能是忍氣吞聲地道:“財富路這股資金,操盤手法歷來詭詐,他故意在龍虎榜上現行,極有可能就是引大家去追逐他調倉的個股,然後讓大家一邊替他抬轎,一邊方便他在低位再殺一個回馬槍,買回‘滬市自貿區’的核心概念股票啊。”

“顧總……還記得他在滬市鋼聯上的操作吧?”

“這人連續幾次出場、入場,真就是把跟風的資金,割得死去活來,殺了好幾次回馬槍,可謂極為狡詐。”

“呵呵……慕總是想說對方是在誘空吧?”林組長輕輕笑了一聲,內心是很看不起慕遙這個‘半桶水’基金經理的,說道,“是不是誘空,量能騙不了人,昨日,財富路一口氣在四支股票上,一共出倉了7.3億的籌碼,慕總知道這時候的市場,一口氣出倉7.3億是什麼概念嗎?”

“這證明對方根本就沒打算在‘滬市自貿區’這條線上留戀。”

“再者,拋去財富路這股資金的影響,‘滬港集團、陸家嘴、浦東金橋、錦江投資’這些票,已經走出了40%到50%的連續漲幅,場內資金有極大的獲利止盈需求,且這些股票的盤子,都不小,在繼續炒作的時間和空間都不具備的情況下,還想往上繼續漲多少,根本就不現實。”

“而且,我們主力基金的核心持倉股票,還不是這些一線的‘滬市自貿區’概念股。”

“這種情況下,再抱著這些邊緣概念股,恐怕我們這一週以來,好不容易賺的百分之二三十利潤,瞬間就會全部還給市場。”

“行了……”看見倆人的爭論,顧池江揮了揮手,說道,“按照林組長的建議操作,出倉‘滬市自貿區’這條炒作主線的所有持倉股票,買進創業板核心熱門成分股,既然財富路有著不敗的神話,那咱們就跟風一程。”

“顧總……”

慕遙見自己的建議,頃刻間就被駁回,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他原本是想狙擊財富路的,卻沒想到最終卻成了對方的跟風資金,無奈替對方抬轎子,這讓他心裡實在難受,憋著一口氣,根本無法發洩。

“你若覺得交易部待著不順心,可以自主調離交易部,到後勤部去。”顧池江繼續瞪了慕遙一眼,沒好氣地道。

他這小舅子一直給他惹麻煩,他也真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