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開口說話,他卻又率她一步,“他,就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嗎?”

岑霧低著頭,“嗯。”

秦律說:“那他人呢?”

岑霧道:“去給我買餛飩了。”

其實秦律很難想象,她到底會喜歡上什麼樣的人,他自認為條件不差,甚至在南復那種充斥著各種精英的地方,他在裡面依舊是佼佼者。

季雲歸說他傲氣,他自己也承認這點,可他傲,也是因為自己有這個資本。

岑霧對他沒感覺這件事,確實讓他鬱悶了很長時間。

尤其是現在,當他確定她真的另有所屬以後,那種衝擊感被瞬間放大。

他忍不住會拿自己跟那個人做比較。

他到底差在哪裡?

但他也不想太過失態,“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

岑霧笑盈盈的點了點頭。

但秦律知道,她笑只是出於禮貌,並沒有其他意思。

他情緒很複雜的走出她病房,還沒真正修整過來,就迎面瞧見男人手裡拎著一個塑膠袋子,他正朝他這邊走過來。

當秦律看清那張臉時,他瞬間愣在那,好一會都沒能動彈。

他怎麼都沒想到岑霧喜歡的那個人竟然是……

但他也沒允許自己這樣被動,也朝他該去的方向走過去,兩人很快在走廊裡迎面,也很快錯開。

彼此的皮鞋聲在沉靜的走廊發出足以震盪人心的聲響。

秦律到底是閱歷不夠,沒能忍住,他停下腳步,背對著,放了狠話,“如果你敢對不起她,我不會放過你。”

江懷笙卻沒理會,僅是很平靜的笑了笑,然後推門走進岑霧的病房。

秦律順風順水不將任何放在眼裡活了二十幾年,這次非但踢到岑霧這塊鐵板,也意識到什麼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他剛才說了那樣挑釁的話,江懷笙都當沒聽見,可想而知,他到底有多沉穩。

反觀他,就像個咋呼的毛頭小子,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他突然感覺很挫敗。

就在他正頹喪的時候,季雲歸著急跑過來,他看上去氣喘吁吁地,像要去急診的樣子。

秦律問他,“怎麼了?”

季雲歸走過來,勾住他的肩膀,“我還想問你怎麼了,不過看你表情,應該是知道了。”

大家都是聰明人,許多事很快就明白了。

其實季雲歸也是剛才看見江懷笙拎著一碗餛飩來病房這邊,他才想起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第一次看見岑霧會覺得眼熟,是因為之前大學那會,江懷笙剛到宿舍的時候,身邊是帶著一張女孩子照片的。

那個照片上的女孩子,應該就是岑霧。

其實他後面想起來了,但覺得時間不對,岑霧母親帶著她嫁給江懷笙父親的時候,她已經二十多歲。

而照片上的女孩子明顯還小。

但就剛才,他看見江懷笙的剎那,他腦子就清楚了。

萬一,他們父母在重組家庭前,他們就認識呢?

病房內,江懷笙正準備給岑霧喂小餛飩的時候,他手機鈴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