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霧感覺自己今天挺倒黴。

早上出門前也是看了天氣預報的,今天溫度不低,所以她少穿了一件大衣。

可沒想到下午一兩點的時候就開始變天。

然後開始狂風暴雨。

而她坐的工位又比較靠近窗戶,可能之前裝修的時候傅時禮把關不嚴謹,那窗戶漏風很嚴重。

她幾乎是被迫吹了半天。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原本是想跟傅時禮一起走得,可他卻臨時被人事經理叫住有事商量,她也就自己先走了。

到了外面接到江柏巖的電話,她一手拿傘一手接電話還得注意自己的包,就導致三樣似乎都沒顧及到,傘被吹成了喇叭,包溼了,手機也沾了不少水。

總之,就是各種狼狽。

江柏巖給她打電話是說讓她那個“素未蒙面”的哥哥來接她。

她腦子都還沒反應過來,他就已經結束通話了。

此時岑霧垂眸看了眼自己,她現在這副模樣,其實見面是有點尷尬地。

就在她想要得體一點,費力拿出包裡的紙巾開始擦被打溼衣服的時候,她眼前就突然出現一雙黑色的男士皮鞋,皮鞋也被暴雨打溼,浸潤在整個雨幕裡,即便如此,它依舊顯得貴氣逼人。

岑霧想是那個江叔叔嘴裡說得哥哥?

她疑惑抬頭,就看見男人熟悉且英俊的臉孔,他表情依舊跟以前一樣,但其中似乎也混雜著她完全看不懂的東西。

他怎麼在這?

她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卻被他伸手拽住,拉著她就往大雨裡走,他有撐一頂黑色的大傘,這傘倒是可以容納兩個人,但因為岑霧掙扎,就讓兩個像直接待在雨裡。

對岑霧而言,江懷笙是個很複雜的存在,尤其當她知道,他可能就是當年那個幫她趕走小混混的人以後,複雜感便再次升級了好幾倍。

也正因為想到這件事,她後來沒再做無謂地掙扎,任憑他將她帶進他車裡,砰地關上車門。

剛才在外面倒也不覺得冷,可現在突然靜止下來後身體就突然爬上冷意,手臂上開始起雞皮疙瘩。

岑霧下意識抱緊了些自己,等男人上車坐上駕駛位,她剛想問他怎麼在這裡的時候,他就朝她扔過來一塊柔軟乾淨的毛巾,“擦擦。”

那毛巾恰好蓋住岑霧腦袋,她又渾身溼透,怎麼看都覺得可憐兮兮。

至少在此時的男人眼裡就是如此。

岑霧拿著毛巾開始擦得時候,俞婉的電話就打來了,“接到了嗎?”

“沒。”她擦著頭髮,“正好遇上一個……認識的人。”

她覺得她跟江懷笙之間似乎也只能用“認識”來定義,連“朋友”都不敢用。

俞婉顯然有點失望,“你江叔叔一頭熱,算了,既然有人載你回來就行。”

“嗯。”岑霧結束通話電話,其實她也不確定江懷笙願不願意送她?

畢竟他們沒到那個程度。

她剛想主動開口詢問,卻沒想到他率先問道:“剛才跟傻子似得站在那等誰?”

岑霧覺得他說話真是不好聽,誰是傻子?

但也沒敢反駁,只是扭開頭看著外面不斷往下落的大雨,輕柔得說:“一個哥哥,說要來接我,結果爽約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剛說完,她就聽見他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