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1）他不值得(第2/2頁)

管家打來了溫水，程璟琛坐在沙發上，將小程橙的外套褪下。

他拿著溫熱的毛巾輕輕的擦拭著他身上灰土，又拿起一旁藥箱裡的棉籤蘸取碘伏，小心翼翼的塗在孩子膝蓋處的擦傷上。

之前的一切都讓程璟琛心傷，但也不至於會流淚。

反倒是現在看見自己的孩子的這般模樣，他心疼的眼眶發紅，眼裂也啪撻一下的朝下滴落。

管家不知道路琬的真實身份，他也不會去多言。

只是心疼這個小奶娃從小就沒了媽媽，現在好不容易遇見個自己喜歡到，能稱之為媽媽的女人，卻還是陳斯年的人。

他一想到這裡，站在一旁偷偷的抹著眼淚。

小程橙哭著哭著，突然就瞥見了自家平時嚴厲的爸爸，黯然落淚的樣子。

他忽而止住了哭聲，小嘴朝下委屈的瞥著，長睫上還掛著剛滲出的眼淚。

他抬起小手輕輕的戳了下程璟琛的唇角處，“爸爸，疼不疼？”

程璟琛連忙拭去自己的淚水，他搖了搖頭，勉強唇角上抬，面露和善，“不疼，你呢？”

小程橙的的眼中再次氤氳，他皺著小臉嗚咽出聲，“你騙人，一定很痛，小層層的腿腿很痛，爸爸比層層嚴重，一定更痛……”

程璟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強行止住鼻間的酸澀，“真的沒事，爸爸很厲害，這點傷對於我來說沒什麼。”

小程橙撇著唇，沒有應聲。

正當程璟琛又繼續認真的，擦拭著他膝蓋處的另一處擦傷時，小程橙那帶著抽泣的小奶音又說著：“爸爸，我不喜歡媽媽。”

程璟琛手間的動作猛然一頓。

小程橙又繼續說著：“她跟著壞人走了，她一點都不在意我們，所以小程橙不喜歡她了。”

他嘴上說著不喜歡，可眼淚又再次的一湧而出。

程璟琛拿著紙巾擦著他的眼淚，他將小程橙的身子扶起，讓小程橙坐在他的腿上和自己對視。

程璟琛的眼眶也帶著紅意，但更多的是認真，“程嘉皓，你剛剛說的話，我只允許你說這一次，以後你如果在說出這種話，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小程橙止住淚，委屈巴巴的看著突然嚴肅的爸爸。

程璟琛嘆了一口氣，他凝視著小程橙。

“媽媽之前懷你的時候很辛苦，生下你的時候更辛苦。如果沒有她，就一定沒有你。我愛護你，喜歡你，是因為你是我們的孩子，是我的和她之間的。所以……最沒有資格說不喜歡的人，就是你。”

小程橙沒有應聲。

程璟琛揉了揉他的頭，“我知道你心中不那麼想，但也不能發洩的去這麼說。媽媽只是沒記起我們，但並不代表她不愛我們，懂嗎？”

小程橙點了點頭，“爸爸……對不起……”

“沒關係，小程橙已經很懂事了，是爸爸對不起你，沒保護好媽媽，更沒有照顧好你……”

平時一向忍耐力極高的程璟琛，說到最後的時候，竟然突然間哽咽，自責的眼淚也頓時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