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舊意難違

夏眠看著程璟琛上樓，他路過自己身邊的時候，身上充斥著菸草和酒精的味道，讓她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

夏眠將手中的噴花壺遞給了身旁的傭人，轉身剛走進了房中餐廳處。

她的手機突然響起一個訊息提示音：夏總，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給了那女人一張支票，不過，她沒收。

夏眠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她沒有回覆，直接關掉簡訊，順勢刪掉手機中媒體傳來的圖片，看著自己已經將一切對程璟琛不好的風吹草動都打壓了下去，這才放下手機端起水杯抿了口水。

天知道她昨晚有多難受，程璟琛走了之後，趁著窗外的冷風讓她又拉了些許神志，她硬撐著去到浴室用冷水舒緩自己身體的不適，如果她現在沒有用妝容掩飾，那一定憔悴的不像話。

程璟琛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他並沒有穿夏眠為他準備的衣服，而是選了一個灰色花紋西裝，倒將他不羈的帥氣襯托的淋漓盡致。

“你今天要去公司？”夏眠眸眼含笑的看著程璟琛出聲，一般他穿西裝的時候多半是公事。

程璟琛沒有看她，“嗯。”

“今天中午家宴，三家父母都在。”夏眠說著，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他的神色。

眼見程璟琛的臉上浮出一抹抗拒，她又繼續說著：“我中午去嘉恆集團找你，一起過去。”

“怕我跑？”程璟琛反問著，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

夏眠就這麼盯著他的眸，驀然開口，“阿琛，我們兩個之間，可不可以試著好好生活。”

程璟琛頓時冷哼一笑，“結婚兩年了，你在這個關頭和我說這些，還不是因為陳斯年？因為他父母回來了，所以你就開始裝了？”

夏眠手掌頓時攥起，她皺著眉頭，“斯年都已經不在了，你為什麼總要去多想？！”她說到最後，音調也隨著心頭的惱意稍稍提高。

這句話倒像是踩到了程璟琛的尾巴，他頓時坐直身子，緊盯眼前的夏眠厲聲，“那我也問你，他已經不在了，你為什麼還將心思放在他身上？！”

“你想想你自己！到底是我在意他，還是你更在意！”夏眠也厲聲回覆，眼睛絲毫不躲閃的直視著他。

程璟琛不耐的用舌尖頂了頂自己的臉頰，他忽而笑了起來，“你看，還說你不在乎，出了名寬心的程太太，提到舊愛，就這麼容易生氣？”

夏眠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她讓自己平靜下來，“陳爸陳媽都已經放下了，為什麼你卻一直放不下他，我已經在努力好好生活了，可是你呢？”

她看著程璟琛沒有應聲，又繼續說著：“你口口聲聲說我喜歡他，可斯年的名字，究竟是你提起的多，還是我？”

“最初我們三個是無話不談的好友，現在我們兩個是朝夕相對的夫妻，就像你說的，我已經努力的去學會寬容了，你好似只會變本加厲，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自己身旁的人。”夏眠這也是第一次，趁著這個機會說出了自己一直壓在心頭的話。

“那我問你，如果當初中槍的人是我，你會怎樣？”程璟琛忽而認真的看著夏眠。

夏眠眸中一黯，她沒有第一時間的回答，唇角微動的間隙，程璟琛忽而站起身子，“不用回答了。”

他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如果程璟琛此刻回頭看夏眠一眼的話，也許能看到她眼眶中充盈的淚水。

可是。

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