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花宮主,明玉傳人,名叫邀月的她,就有競爭世上最強女人的資格!

世上最強的女人,當這個名號出現在世人腦中,想必會閃現出很多名字。這些名字之中,或許會有大歡喜菩薩,或許會有石觀音,或許會有女刀王兆蘭容,或許會有滅絕師太……但這些都是愚昧無知、見識淺薄之輩,因自己親身經歷所限,受到眼界格局所困,而想到的一個個滑稽答案。

在這世上,真正有資格觸碰最強的人,其實少之又少。憐星,水母陰姬,天山童姥,李秋水……而邀月當然也在這少之又少的一列中!

而就是在這少之又少的一列中,她也實屬其中的翹楚,足可橫掃大量不夠格的人出局。

憐星是她親妹,水母陰姬死於非命,天山童姥同李秋水受情所困,這些人都不是邀月對手。

世上能夠與其抗衡的女子,想來想去也只有林朝英、武瞾以及一個無人可知的小東方不敗而已。

毫無疑問,她們就是當世最強的四個女人,就如同女武者之中的張三丰、達摩、王重陽、八思巴一樣的厲害!

但強中自有強中手,四個女人到底誰更強呢?

——李忘塵可以回答這個問題。

林朝英,那是他的長輩。東方不敗,算是他的朋友。武瞾,曾是他的上司。而邀月,當然是他的大敵。

或是管中窺豹,或是驚鴻一瞥,或是生死掙扎一線……在短短數年時間,李忘塵的見識已有了顯著提升,他已可以給出某種“答案”和“結果”,一種就算是張三丰親至、達摩復生也不可以否認的“銳評”。

現在,他就要銳評邀月!

“未至明玉功的最高境界,你就沒有資格找我復仇!”

一個年輕的聲音忽然席捲而起,伴隨著風雷在群山迴盪,似拔地而起的山峰,又似洶湧而來的巨浪,蘊含著無情意志和駭人威勢,“因為你弱小,你太弱了,你就是我所見過女人中最強者中最弱的那個!拉不開和憐星的距離,只靠著姐妹之間的情感才能完成鎮壓,你得到的永遠是別人的順從,失去的卻是真正磨練,你這個被命運寵壞的公主,今天就讓你看看真正能擊碎命運囚籠的東西吧!”

“李忘塵,你好大的膽子!”

一身素白長衫,眉宇間透露出煞氣殺氣,移花宮主邀月這個絕色女子,就以一種傲然姿態立於黑木崖之下的官道上。雖然立於山腳之下,但其氣勢之強,簡直將這座高聳入雲的都給蓋過。

而聽到李忘塵的冒犯言語,邀月昂首遙望,露出纖細無暇的脖頸,居然不怒反笑。

她冷笑,目光森然,如刀如箭,“你想要激我發怒,再效仿當日的舉動,施展你的千種詭計,萬般手段,以期從本宮手中逃得性命,是嗎?你估錯了本宮殺你之決心,李忘塵,你這次別想耍任何花招!你是死定了的!”

強烈殺意,配合著怒火和仇恨襲來,竟然彷彿從情緒之間,提取出一種可以傷人性命的駭人力量,遙遠朝著李忘塵直撞過來!

這情緒之濃烈,本身就是一道橫強攻勢,組織天地之間的奇能大力,自森羅永珍之中攝取構成,然後凌空打擊而下。其勢如奔雷,似山火,不死不休。

黑木崖之上,只聽得轟隆一聲,魏無牙的居所已當場炸開,碎裂成千百萬片。

但是居所碎裂,裡面的人卻毫髮無損。

煙塵之中,魏無牙呆坐輪椅之上,已駭得雙目木然僵死絕望,雖不至於渾身發抖、賴屎賴尿,但就是先天高手的他,面對如這般的天災偉力,仍打從心底恐懼萬分,更對自己與邀月之間的差距生出不可力敵的心情。

他幾乎是心灰意冷,也差點就要魂飛魄散。但有人能夠令他魂不飛魄不散,自然也可讓他心不冷而意不灰。

一隻手一直放在魏無牙的肩頭。

剛才就是這隻手的主人,將魏無牙從如此天災下解救出來。

“無牙君,不要氣餒啊。”李忘塵咧嘴笑道,“邀月神通廣大,我卻法力無邊。她是我眼中的孫悟空,我是她不知道的如來佛,現在只需要五指山而已啦。”

“……你的確本事非凡,是同邀月平起平坐的大聖人仙,既如此,又何須用我的性命?”

“這就叫公子獻頭,只因為邀月不能死,你卻可以死。嚴格來說,我要的不是擊敗她,只是擊潰她。”李忘塵毫不忌諱,實話實說,“我不得不承認一件事情,即使如何討厭邀月也好,她也是被命運眷顧的天生貴胄,是死不得的。而你——嘿,以我的行事風格看來,你可是個死千次萬次也不為過的人渣老鼠。”

就在剛才,魏無牙已知曉了李忘塵的態度,但看著他燦爛的笑容,聽著這令人心裡發寒的話,仍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他勉強笑道,“現在你卻求著我這頭老鼠。”

“錯,不是我求你,而是我給你機會——一個讓汙穢的老鼠觸控天上明月、甚至是將明月擊墜的機會!”

李忘塵道,“我要激發邀月的最大潛力,她這輩子沒多少挫折,所以才這樣的不成才、不成器。而你是她眼中最卑賤下等的東西,若因你心中的愛意與恨意作刀,一刀將其斬敗,她或可真正能登上大雅之堂,同武瞾、林朝英,還有小東方平起平坐。”

“李貴賓所說我並不理解,什麼以愛恨為刀,什麼登上大雅之堂,那儼然已身處遠離我的境界,等同天書中的妄言。”魏無牙那張猥瑣畸形的面孔,露出一種苦澀的表情,“但不可否認,邀月她的確是世上絕無僅有的天才。”

李忘塵點頭道,“沒錯,天才是會受到優待的,這就是命運的不公平。就是她再如何惡劣,連我也憐惜她的才能稟賦,不願動殺手。而你就是對我禮遇有加,我仍然當你是個可耗費與犧牲的材料——無牙君,若是想哭,你便哭吧。”

“……我只想問,如果我不答應你呢?”

“那就只好可惜了,我就只好殺無牙,敗邀月。只是若我親自出手,就不會有想象中的效果,因為就算如何恨我也好,我並非邀月心中低賤下等的東西,她被我所敗,一定會敗得心服口服,那將是一種‘理所當然’,沒有遺憾。”

李忘塵理所當然地說出這不要臉的話,“她到底是一個人物,就是接受了這種失敗,也會選擇自戕。而我也將接受我所做出事情的代價,那就是曾幫助過我的憐星宮主,將會因親姐的死亡與我為敵,這是我也不想看到的發展。”

“你所說的全是推測,但的確是我心中邀月憐星的性格。”

“她們的個性強烈,就是每個夜晚都可看到的明月亮星般醒目。”李忘塵道,“我想,這也正是無牙君對她們傾心之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