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三日後(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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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幽靜,一聲兄長傳遞在其中,有些迴響,又有些激盪,似投入平靜水面的石頭。
慕容博點了點頭,“你回來了,蔡京怎麼說的?”
慕容秋荻笑道,“他氣急敗壞,無能狂怒,已成為了個窮途末路的傢伙。”
慕容博微微思忖,道,“這應當是偽裝假象,蔡京若真是如此,反而會裝腔作勢,故弄玄虛。他正是有了辦法,方才會故意露出破綻,我看你好像受傷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慕容秋荻露出欽佩神色,“兄長高明,蔡京露出這般神色,便叫出眾多埋伏者對我出手,這其中有高俅的義女高寄萍與其手下的四大殺手,也有秦檜門下的窮兇極惡、狠辣歹毒四大高手。不過蔡京現在已至如此狼狽地步,自然威脅不到我,我收拾了他們,警告這傢伙一番,便回到兄長你這處。”
慕容博細細聽完,忽然問道,“既將其弄至絕境,你就不怕他逃走麼?”
慕容秋荻笑了,笑得得意,“他逃不了,我知道他身懷山字經神功奇力,所以特意留下內力,封在他的經脈,雖不能阻止他施展奇功,卻可令到他一旦有所動,我即有所感。蔡京是一頭老狐狸,我卻是頭母狐狸,我們同樣的聰明,但他卻始終欠缺了武學上的造詣。”
慕容博終於點了點頭,他眼角的皺紋都化開了,不由欣然笑道,“我的好妹子,你的行事便永遠是這樣令我放心萬分,有你相助,何愁我們慕容家霸業不成?”
提到慕容家三個字,慕容秋荻也笑得越來越濃。
就在這時,慕容博又問,“那既姓李,又姓宋,又叫仇的小子現在在做什麼?”
慕容秋荻一怔,神色稍稍奇怪了幾分,搖了搖頭,“這點我不知道,臨安府到底不是你我的地界,我只能借著蔡京的人手探查訊息,我只知曉他似乎去找了神通侯府中兩位小侯爺,他們似乎有某種合作關係,有橋集團前幾日才開始反對蔡京,看來這小子並不老實。三人相伴而行,去了某個極為機密的地方,但接著蔡京的探子便無法繼續下去,最後李忘塵的去向成為了一個謎團。”
“嗯……”
慕容博沉思起來,以手指的指節輕輕敲了敲椅子的扶手,一下一下,清脆的聲音迴盪在房間裡,似水滴一滴一滴拍打在石頭上。
他在思考,慕容秋荻也提出自己的看法,“現在看來,李忘塵也並不老實,他要麼是獨自逃走,要麼是尋找對付我們的方法。依小妹見識,前者的可行性巨大一些。”
慕容博卻只搖頭,“可行,卻不太可能,李忘塵並非那種性格,而後者卻可能,不太可行。但他是心思縝密之輩,若面對萬念俱灰的情況,即使明知不可行,也會氣血上湧、頭腦一熱,做出種種不可思議的舉動。或許他答應我們的一切,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但其實我也不太在意此事,他是個了不得的人才,提出的刺王殺駕一案也極有可行性,他能親自去做便是莫大的好事,做不成我也願意與他玩一玩遊戲,就似熬鷹一般,磨練他的鬥志與烈性,最終還是能將其收服。”
慕容秋荻點了點頭,“是的,李忘塵這樣的人才,江湖上已多年未有,想要將其收為己用,自然是少不得費上一些功夫,這些都是無比值得的。”
兩兄妹正說著話,忽然同時皺了皺眉,齊聲道,“哦?來了!”
兩個人身在房間之中,實際上卻可將自己的感知遍及四極八荒,象鼻塔方圓數條街的大小事宜,都完全在慕容秋荻的掌握之中,而慕容博感知更甚一籌,一旦竭力催動,完全展開,可輕易間達到半座臨安府之巨。
就在現在,他們同時感覺到李忘塵的靠近。
那是李忘塵獨特的生命氣息,像是每個人不變的印章,沒有任何辦法去解決去改變和偽裝,強烈無比。
慕容秋荻露出了笑容,那張精緻美麗的面孔在這一刻顯現出比花更絢麗的魅力,“李忘塵來了,不知道他這次過來是認輸的,還是來反抗的。”
慕容博漫不經心道,“其實並無區別,反抗不可能勝過的人,那反抗最終也會變成認輸,至多隻是早些遲些的問題而已。若讓我選擇,我寧願看他能想出什麼反抗方法,至少可讓我對這未來的慕容家重臣有更多瞭解。”
慕容秋荻笑道,“兄長,我去迎接他了。”
慕容博點了點頭。
李忘塵並不知道,有個人一張嘴再一閉嘴,自己便成了慕容家的“重臣”,他只是懷有某種難以割捨的情緒,送關七來到了象鼻塔。
關七揹負雙手,遠遠眺望和感受著這座木質結構,以及結構下的魚腥味、內臟味、叫嚷聲、叫賣聲,他的形貌像是個中年文人,但細細一看又同時具備著老年和青年,武將和帝皇的氣質,看第一眼時候並不出彩,可第二眼看去便離不開了。
到距離象鼻塔不足一百尺的位置,兩個相伴而行的女人下了樓,當頭的李忘塵並不陌生,是慕容秋荻。
關七看了一眼慕容秋荻,“好劍氣。”
李忘塵呆了一呆,隨即恍然一笑,“你是說謝曉峰吧,那是她的未婚夫,兩個人好一番感情上的糾葛,十分精彩。”
他知道關七的武功之高,已洞悉時空因果,所看到的並非常人所能知所能及,別人當關七是個瘋子傻子,卻不知道他從來實話實說,只是那事實與表象相差甚遠,他人不能理解而已。
這是種難以形容的能力,正如關七可以透過雷純看到溫小白未死一般,他自然也能夠透過慕容秋荻看到謝曉峰的劍氣。
關七又看了看慕容秋荻身後的侍女,準確來說是看了一眼侍女手中的油紙傘,又道了一聲,“也是好劍氣。”
李忘塵抓抓腦袋,啊了一聲,心想難道謝曉峰還風流過這侍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