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宿命到來(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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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鋒正在靜靜等待仇統的到來。
作為知名出道組合“五絕”的一員,歐陽鋒以西毒的稱號聞名於江湖。
在五絕之中,中神通的王重陽是震動天下武功蓋代的大宗師,任何自視甚高的武者也有心朝著這個位置進發。
南帝北丐的武功遠不如王重陽,卻被視作正道的護道者,他們資歷老、脾氣正、行事毫無偏頗、令人敬佩萬分。
與光鮮亮麗的三位同組合成員相比,東邪西毒則可認為是江湖之中任何怪咖的終極目標,同時也是五絕中最令人聞風喪膽、望而生畏的兩人。
王重陽的武功可以一敵二輕鬆擊敗兩人,南帝北丐也在武功不弱於他們的程度下,更有著龐大勢力作為後盾,但他們卻並不可怕,加起來或許都不如東邪西毒其中一人的風評。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們夠邪也夠毒。
但老實說,黃蓉曾給象鼻塔的諸多好奇者講述過她眼中的父親:“我老爹被世人說得太過神秘也太過可怕,其實他不過是個清高孤傲、自命不凡的老夫子罷了,他內心是想要成為岳飛將軍那樣的人,但他做不成。他縱覽史書,最看不起書生,但他本質就是個書生,他是個對世事都有牢騷的書生,也是個看不起書生的書生,他認為天下沒有人比得過自己,世道如今都是蠢人太多,但是什麼事情都不做,什麼事情都嫌棄太蠢,什麼事情都袖手旁觀,然後將這種行事美名其曰為‘邪’——其實哪裡是‘邪’,不過是裝模作樣,裝腔作勢,裝……”
李忘塵補充了一句,“裝逼犯!”
黃蓉一拍桌子,怒道,“不準罵我爹爹。”
好吧,就準你說,別人不準說。
面對這種無理由的護短,李忘塵也只能攤開手閉上嘴,裝啞巴和聾子了,誰讓這是人家自家人呢?
不過不管多麼維護自己的爹爹,黃蓉起碼都承認一件事情,黃藥師武功高絕,才能出眾,唯獨心態其實比不上在場的諸位,尤其比不過她所選定的未來丈夫郭靖。
黃藥師是那樣一個驕傲的人,同時又從未受到過挫折,這更顯得他脆弱而敏感,否則也不會有梅超風一事產生的大大小小波折,郭靖的遭遇放在黃藥師身上,他可能早已崩潰。
在黃蓉口中,黃藥師就是個心中有正道有正義的正常人,不邪也不惡毒,但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他不願意同流合汙,於是開始寄情于山水,譏諷人世,人們叫他東邪,他甘之如飴,甚至許以為榮耀,這種心態大概不是完全的屈服,卻已是某種認輸。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東邪是假邪。
而歐陽鋒則不然,他這西毒可是真真正正的毒。
就算身為一代大家,他不可能主動去思考種種下作手段,但當到達必要的時候,他卻也並不在意運用這些手段。
他可以審時度勢的成為蒙古大元的走狗,也可為大宋奸臣蔡京所用,他可以不顧身份的欺凌弱小,當然也可以為對付一個年輕人而設下陷阱……這種不在意就好像是一種毒,可以是任何天花亂墜的效果,唯一的要求就是必然符合某種效果。
達到一個目的。
所以,歐陽鋒的榮辱觀和常人不同,他就是這樣一個“只在乎效果”的人。
而黃藥師從來看得起歐陽鋒,原因就在於此:他覺得歐陽鋒和自己一樣可超脫世俗的判斷標準,擁有某種和別人不一樣的“偉大”性質,這大概是某種中二少年式的想法,做出了令人驚歎的事情即算了不起,卻全然不管其中的內因。
兩人的區別在於,黃藥師令人驚歎之處在於他行事叫人琢磨不透,甚至可被人吐一口口水而不在意,其實琢磨不透這個感受本身就根本是黃藥師的本意,他就是要你琢磨不透自己,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而西毒令人驚歎的地方更為簡單,他沒有下限。
所以在最初的不滿之後,大名鼎鼎的西毒很快就進入到了自己的角色,這不是鳩摩智、金輪法王或是金燕神鷹可以做到的事情,只有歐陽峰能如此自覺和坦然。在這時候人們必須得感謝仇統的自大自滿,竟選擇了這樣一個不好應付的目標。
如果真正的“仇統”——李忘塵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狠翻白眼,大叫冤枉,不是我在裝逼,而是狄青麟和方應看在禍害人。
和百損道人一樣,歐陽鋒坐鎮在屬於自己的一間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