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帶來幾顆夜明珠,鑲嵌在洞府的石壁上。

倒不是為了照明,只是稍作裝點,便有了無燈自明的仙家洞府氣派。

這是人之常情,有條件改善居住的環境,自然願意改善一下,讓自己的心情好一點。

自從上次發生石壁留影,神意洩露的事情後,沈墨打坐就不再面壁,而且收斂神意更加仔細圓融。

道家講究不漏,神意洩露,總歸不是好事。

沈墨日夜練功,帶來的靈芝、雪參日益減少,而他體內的真炁變得愈發濃郁精純。

有這等靈丹妙藥的輔助,他的修行加快不少。

再吃以往的那種品質藥材,就有些食不甘味,而且效果差上不少。

而且真炁精純之後,服用過去那種藥材,他能體會到其藥力的雜質比千年靈芝等靈藥多上不少,甚至讓精純的真炁也受到汙染,不得不花費更多功夫重新運轉周天,清除真炁的雜質。

採藥正是不斷精純真炁的過程,直到真炁精純至極。同時自身的精氣神在這過程中,也不斷凝練,化生一點元靈。

直到真炁精純到化為真元的地步,和那一點元靈徹底融合,便能生出那一點元胎來。

這過程,猶如母體懷胎,須得慎之又慎。

而真炁精純到何等地步才能化為真元,沒有確鑿的界限,只是水磨工夫,功夫到了,自然能成。

另外,對“精氣神”採藥化生的元靈又跟修行的功法、個人的領悟以及神通天賦有關。

是以煉神的修行,可以說是法無定法。

接下來一步步摸索,都是極其耗費心神、精力的事情。

其中不是沒有捷徑可以走,那就是遍覽各家絕學,雖然不能照搬照用,卻能有所參考借鑑,取各家所長,補益自身。

因此嶗山上清宮、龍虎山正一觀、幽冥教以及那幾家赫赫有名的禪宗,發展到今日,兼併了不知多少門派、勢力,方有今日的傳承。

故而嶗山上清內景法,也是綜合別家的觀想法,最終發展到今天的樣子,而且還有不斷改善的潛力。

畢竟世上任何傳承久遠的功法,縱有一定的普適性,但也需要修煉之人自行改善,才能契合自身。

而且隨著修為增加,功法也需要做相應的調整,不能一成不變。

以沈墨如今修煉的嶗山上清內景法和他師父長青子所修,已經有了顯著的區別,若和嶗山祖師相比,那可能已經是大相庭徑,只能從本源上找到相似處。

即便如此,他修行的根腳確然是以嶗山的修煉法為依憑,若是否定,那麼他一身所學,皆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所以嶗山上清宮那幾門他尚未學到的最精深奧妙的功夫,仍是沈墨補益自身煉法的首選。

“最好是在締結元胎前搞到手,如此才能將根基打造得盡善盡美。”沈墨暗自道。

“嶗山的功法修煉到最高境界,絕不是馭鬼神這等外道法門可以相比的。但蘇子默選擇了外道法門,著實蹊蹺。看來我不在的幾年,嶗山上清宮出了更大的變故,令蘇子默這等修道種子,不得不選擇成為護教神將。

且不管它,先將靈藥消化完畢,再回江城見了蘇子默,另做計較。前提是他那時候,沒有在江城的危機中粉身碎骨。”

沈墨做好盤算,更是心無旁騖地修行起來。

練功累了,就揮動柴刀。

真炁注入柴刀並剋制宣洩的過程,亦是對真炁掌控力的鍛鍊,對於精純真炁有所裨益。

與此同時,他對柴刀的掌控隨之加深,一舉兩得。

柴刀一大特點是對鬼神有特別的針對性,當晚對上蘇子默身上的骨刺時,沈墨已經得到證實。

今後遇見駕馭鬼神的神通者,柴刀將發揮出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