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魔佛惡體,危險降臨(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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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弘景:“輪迴之事,虛無縹緲,信如何,不信又如何?”
玄色冕服者:“如果我告訴你,真有其事呢?你我皆身處一個虛幻的輪迴中,但現在有了一個走出這虛幻輪迴的機會,去往真實的外界。”
“你是什麼意思?”張弘景驚駭地問道。
原來他自出生以來, 就時常有一種孤獨的感覺,那不是任何人事能夠消解的孤獨,因為他心中隱隱有個想法,這個世界的一切並非真實,直到成為龍虎山的天師之後,這份感覺仍沒有半分消解,反而越來越強烈。
他不相世界是真實的,自然也不信神, 他只信自己。可是要擺脫這份來自人世的虛假和孤獨, 他唯有選擇得道超脫。
這是在龍虎山上靜修所不能達到的。
於是張弘景選擇來到人世間,決心以一個清醒旁觀者的身份,來尋求一個得道超脫的答案,為此他不惜修煉邪術。
在他看來,正邪無非是道路不同而已。
可是,儘管他做出了所有的嘗試,並得到執掌天下道宗的權勢,仍舊不能消解半分內心的孤獨和苦痛。偏偏這份感覺,無人可以述說。
他曾經試圖去見太和道人,可是那位並不給他見面的機會,由此張弘景更難以找到可以傾訴的物件。
他曾經在皇宮的太極殿和般若寺住持戒晦論道, 將對方辯駁得啞口無言, 但張弘景辯倒對方之後, 沒有絲毫的喜悅。
戒晦當時飄然離去的姿態, 深深銘刻在他腦海中, 臨走時露出的笑容,彷彿意思是他比自己更知曉人生的真相。
這讓張弘景很是憤怒,卻又試圖問個明白, 但戒晦沒有給他機會。
自從那次論道之後,張弘景覺得自己愈發不像自己,便開始嘗試請神入心的法門,他試圖以自身為道門天尊,統御萬神,來解開人世的迷霧。
可是他的神通愈發高強,心裡卻越來越沉重,因為他有時候醒來,恍然覺得自己是另一個人。
像極了龍虎山的祖師畫像。
為此,他很久沒有回過龍虎山。
玄色冕服者的言語,揭破張弘景內心的隱秘,他驚駭之餘,心中有了難言的驚喜,彷彿他迷茫的一切,在他脫口反問時,終於有了答案。
原來他根本沒有錯,錯的是世界,這個世界確實是虛幻的。
玄色冕服者:“就是你所想的意思。”
他進來時, 面容本來十分模糊, 可是這句話過後,他的面容在張弘景眼中清晰起來,那是一張邪魅冷煞的面孔,睥睨世間,額頭上有一個清晰的逆反梵字,臉上有好似逆鱗般的怪異紋路。
當張弘景看到他的真容時,目光完全被對方額頭逆反的梵字吸引,因為他身為龍虎山的天師,熟知許多典故,對這個特徵並不陌生。
“你逆練了如來神掌,你是魔佛?”
“我不是魔佛,我是魔佛的惡體。你跟我合作,我會帶你走出這個世界,擺脫這虛假的輪迴。”
“再告訴你一件事,過不久,這個虛假的輪迴也不會再繼續存在了。因為魔佛想要毀滅我,連同這片幻境,一起毀滅。”
…
…
明月當空,江流洶湧,一片亂礁石上,武湟盤坐在最高處,面前站著形象各異的一女二男,分別佔據了一塊礁石。
這是他麾下的七宿使者之三。
說是麾下,實則也是他自魔界來人間之後,收下的弟子,各自傳了一部玄武七宿星經,請天上玄武七宿的星神上身,獲得神通。
武湟眼中精光閃閃,儼然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已經恢復功力,但手腕處依舊有一道猩紅猙獰的傷疤,不住有深紅血霧似要破體而出,卻被一道深黑陰影死死壓住。
對於傷疤,武湟不甚在意,目光如江潮般淹沒眼前的三人,離他最近的弟子是一個西域的苦行僧鳩摩尊者,半年前武湟與他相遇,傳他斗宿心法,請神入心,其進境可以說一日千里,並糅合了其本身西域密宗的秘技,隱隱然有開宗立派的氣象。
武湟對其頗為歡喜,故而雖然鳩摩尊者乃是七宿使者中武湟最後收於麾下,卻最得武湟信任。
至於鳩摩尊者身後一人是個禿頭老者,乃是金剛寺叛徒,大半年前選擇加入武湟麾下,得傳牛宿心法,一身牛魔大力,當世罕有匹敵者,前些日子和嶗山一個修煉巨靈玄功的長老相遇,對了三掌,將對方打得全身骨骼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