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面對這驚世一斬,不閃不避,不驚不懼。

他雙掌向下一層,無形的氣罩升起。

沈墨蓄力已久的殺神一刀斬,落在氣罩上,猶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

雲姑在一旁看到,不禁驚歎義父的蓋世神功。

可是接下來她的驚歎立即止住。

因為沈墨又揮起霜月,這次一揮,看似平平無奇,可是以沈墨為中心,數十丈範圍內的氣流隨之而動。

整座大堂都好似跟著動起來。

這一刀,彷彿有將天地都引入其中的氣勢。

三刀御天流第一刀天引!

轟隆!

一刀而下,如天威降世,割裂空間。

雲姑甚至能看到大堂的虛空出現一道深刻的刀痕。

更是快得不可思議,猶如白虹貫日,流星墜地。

雲姑只看了一眼,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神侯的氣罩再次出現,無形有質的氣罩,在天引一刀下,居然出現空間扭曲之感,能清楚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凹陷出現。

可始終沒有斬破氣罩。

沈墨又揮出了第二刀——天象。

幾乎在天引落下時,天象同時發出,這一刀凝練到了極點,可怖到了極點,剎那間已經順著天引斬出的凹陷斬下去。

氣罩的承受力,終於到了臨界點,轟然破碎。

“陰五雷!”神侯終於露出一分驚訝。

原來沈墨天子望氣術察知氣機下,以雪飄人間的森寒殺意藏匿了一道陰五雷進去,侵蝕氣罩。又立刻不停地連斬兩刀。

裡應外合的情況下。

氣罩終於破碎。

因為一切來得太快,根本不給神侯反應的機會。

他想不到自己絕強的罡氣,也能被沈墨以如此獨特的方式破去。

無暇細思。

沈墨拔出天罪。

有了天引和天象的蓄勢。

這一劍天罪一出,威力發揮到極致。天罪的劍氣,令整座幽靈山莊都戰慄起來,一瞬之間,彷彿有屍山血海,無可比擬的恐怖降臨。

“這一劍,只有三十二年的真炁,莊主能擋住嗎?”

三十二年對兩千年,誰更長久?

如果是此前,神侯沒有絲毫猶豫,一定會答出兩千年。

可是面對沈墨凝聚三十二年真炁的天罪劍氣,他竟然覺得自己吸收而來的兩千年功力竟有所不如。

那不是量上的不如。

而是其中的勃勃生機,萬物競發,讓他產生出自慚形穢之念。

神侯很清楚,他不得不出手攔阻這一劍了。

他能不動聲色地接下雪飄人間,也能舉重若輕地擋住天引,即使天象落下破碎氣罩,也不過露出一絲驚訝。

但沈墨一招一招的蓄力,使出天罪時。

他難以坐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