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花季年居高臨下地望著他,滿眼失望:“作為一個畫家,就該愛惜羽毛,你有沒有想過這樣會毀掉自己的前途?”

“前途?”段宏韋聞言卻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雙目猩紅,情緒激動道:“我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刻苦作畫!就是指望著有朝一日能夠出人頭地!在這種高階畫廊裡展覽作品,讓更多人看到!

可我再怎麼努力有什麼用?你只來了畫室幾個月,就那麼輕易地得到了我多少年來都沒法得到的機會!不就是靠著一張臉和家世嗎?就因為你家書香門第有錢,所以連老師都偏袒你,說你是天才,笑話……就你這破水平,有什麼資格被稱之為天才……”

他越說越嫉妒,整張面孔都變得猙獰扭曲,用最難聽的話來批判、打擊花季年。

眼看著花季年臉色愈發蒼白,好像都已經開始懷疑自我了,花苒苒心知不妙,想說些什麼反駁……

結果下一秒,一道威嚴又洪亮的聲音驟然響起:“你放屁!這樣的作畫水平不叫天才,那還有誰能當天才?”

眾人聞言驚了一下,同時回頭,就看到剛才跟著柳曼夫人一起來的老者,此刻正盯著監控裡那幅尚未被撕毀的畫作,滿目欣賞:“這幅畫無論是構圖還是色彩都堪稱一絕,筆觸膽大有創意,畫手極具天賦,我們國家的畫壇,果然還是後繼有人,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聽得段宏韋臉色漆黑,破口大罵道,“你個糟老頭子,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評判,你算老幾——”

柳曼夫人厲聲呵斥:“你住口!這位可是劉老先生!”

此言一出,幾乎是全場震驚:“劉老?難道他是那位享譽全球的著名畫家劉先天劉老?”

“他可是拿過數百個獎項的頂級畫師啊!”

“早年關於他的新聞報道滿天飛啊!直到近幾年開始閉關,幾乎已經不在媒體面露面了,我剛才居然沒認出來!”

“天哪,居然把這麼有影響力的大人物請來了!”

段宏韋更是當場傻眼了。

劉老說的話,在畫壇無異於權威。

“小夥子,這是你的畫嗎?”劉老沒理會其他人,只是轉頭,神情激動地望著花季年。

花季年也愣了愣,才回過神來,“是的,劉老先生。”

劉老聞言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孩子!你的畫作讓我看到了希望,你是在哪學的畫畫,有沒有興趣拜我為師啊?”。

花季年被驚喜砸中,忙點頭:“這是我的榮幸!”

段宏韋滿眼呆滯,回想起自己剛才那些批判的言論,這一刻,他的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就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似地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花苒苒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他,“壞蛋,現在輪到你給我三哥道歉,還要說三遍自己是豬!”

本來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劉老吸引,這下子又落回了段宏韋身上,氣得他恨恨地瞪了花苒苒一眼,“死丫頭你給我住口!”

“該住口的是你!”劉老目光厭惡地瞥了他一眼,“撕毀他人的作品,至今還死不悔改,甚至連小朋友都要欺負,你這種人沒資格留在畫壇!柳曼夫人,這件事就給你來處理!”

“好的。”

此言一出,段宏韋臉色煞白,被劉老親口除名,若是在圈內傳開,他今後就再也不會有機會和前途了,“不……我錯了!花季年,對不起,我不該嫉妒我,我是豬,我是豬,我是豬……求你放過我……”

對於這個連他小妹都要辱罵的人,兄控花季年沒有再心軟半分,任由他被保安拖了下去。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