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黯然失神的舒向晚,陸宸希沉默了許久,久到舒向晚以為他不會再接話。

“沒有什麼失不失敗,每個人立場不同,想法也會不同。”

“也許吧。”

舒向晚認可了,眼睛卻移向窗外,滿目的孤寂,落在陸宸希心房,怪心疼的。

他知道舒向晚很愛季景川,所以生死不見四個字,也不過是受傷後的一句氣話。

陸宸希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也就沒有說多餘的話,只陪著她,安安靜靜坐著。

舒向晚沉寂一會兒後,似乎想到什麼事,又回過頭,看向坐在一旁的陸宸希。

“你那天用唇語對我說了一句話,當時被血跡擋住了,我沒看見。”

她握著手裡的水杯,茫然的,看著陸宸希。

“你當時說的是什麼?”

陸宸希愣了愣,似乎沒想到舒向晚會記得,不禁慢慢紅了耳尖。

“沒什麼。”

舒向晚微偏過頭,用狐疑的眼神,打量著奇怪又彆扭的陸宸希。

“你還是告訴我吧,不然我會一直想著。”

面對離了婚的舒向晚,陸宸希其實可以將‘我喜歡你’四字宣之於口的。

但是……

他知道只要季景川伸出手,旁人無論多努力、多喜歡,她都會跟著走。

在這樣生死相隨的愛情面前,陸宸希這點喜歡,真就算不得什麼。

所以,還是別告訴她好了,免得她以後看到自己,心裡會有負擔。

“我當時叫你記得把獎金送到我家。”

還以為他會說什麼感人的話呢,結果一直惦記著她的獎金。

“你就這麼缺錢?”

陸宸希紅著眼睛,輕輕點了點頭。

“缺。”

他此生唯一告白的機會,就這麼錯過了。

說不遺憾是假的,但他們現在的距離,正好。

陸宸希背對著光,舒向晚看不清他眼底薄弱的水霧。

“有紙筆嗎,我把Ace留給我發放獎金的地址,寫給你,你自己去取。”

她當時把紙條放進了行李箱裡,現在箱子沒了也沒事,她都記了下來。

“不著急。”

陸宸希緩緩回了一句後,收起眼底所有複雜的情緒,伸手取走她手裡的水杯。

他將杯子放回病床置物架上,又重新取了只乾淨的杯子,倒些溫水,遞給她。

“先喝點水,我去通知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