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第一次見到我,那麼激動得撲進我的懷中,眼眶都紅了,還對我關懷備至,眼神從頭到尾都沒從我身上移開?”霍宴川指的第一次,是那天晚上她在密室裡重逢他的時候。

紀明薇被說得一愣。

霍宴川又道:“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又為什麼聽到沈霽風說我昏迷,就立刻毫不猶豫地趕來。”

紀明薇:“……”

他居然抓住了自己話語中的漏洞來反問她。

非要逼著她承認,她是在意他、喜歡他,離不開他嗎?

那他呢?

又是什麼態度?

明明沒有恢復記憶,自己的心都漂浮不定,又為什麼要她的心?

想到這裡,紀明薇故意跟他對著幹,“是啊!我趕來是怕你真的出了什麼事,這樣一來,我不就沒法跟你順利離婚了嗎?”

霍宴川比她還狠:“可如果我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甚至不用辦理離婚手續,直接被判定為喪偶,就可以繼承我所有的遺產,想做什麼都是你的自由,豈不更方便。”

紀明薇本人是曾經說過沒有離婚,只有喪偶這一個選項,但這話從霍宴川嘴裡說出口,卻覺得刺耳無比。

她的臉色一沉,氣惱道:“你就這麼想詛咒自己?”

霍宴川聞言一怔,她這是在——關心自己嗎?

想到這裡,心中莫名地湧起了一陣愉悅,語氣都柔和了下來:“我只是打個比方,紀小姐不必當真。”

紀明薇非要跟他槓:“打比方也不可以!”

霍宴川眸光含笑,語氣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寵溺,像是在哄她似地:“好,以後不說了。”

沈昔月越聽他倆的談話,越覺得像是在打情罵俏,頓時又惱又怒,她控制不住地上前一步,摟住霍宴川的胳膊,聲音嬌媚道:“宴川哥哥,紀小姐既然想要離婚成全我們,你不妨答應下來。”

對於她突然的觸碰,霍宴川莫名有些不適。

這很奇怪。

她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嗎?

為什麼他的身體好像在抗拒?

下一秒,一道凜冽如冰刃般的視線射過來,直直地望著他們相觸碰的手。

對上那雙目光,霍宴川的心頭一跳,幾乎是立刻抽出手來。

沈昔月愣住了,“宴川哥哥?”

為什麼,明明已經愛上了自己,為什麼還會拒絕她?這不公平!

霍宴川低頭淡掃了一眼,不想看到那張臉上露出任何受傷的表情,否則心裡就會不舒服。

可是他又覺得哪裡有些奇怪。

潛意識裡,他覺得如果他真的愛上一個人,不想讓她傷心難過,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跟其他女人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