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雲深一個陰冷的目光掃射過去。

管家嚇得背脊一寒,不敢多言,連忙著手去辦。

……

紀明薇側頭,看了眼身旁的席妙妙,杏眸中劃過一抹深意,語氣清冽淡沉:“這件事,跟你沒關係吧?”

“當然啊!”席妙妙一派天真地歪了歪頭,攬著她的胳膊,笑嘻嘻道:“走吧姐姐,我困了,天大地大,睡眠最大,我們先睡一覺再說。”

紀明薇眸中閃著晦暗的幽光,最終一言不發,沒有多問。

……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鬱薔從噩夢中醒來,背後冷汗涔涔,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她艱難地眨動眼睛,發現自己被包成了一個木乃伊。

除了一雙眼睛,還有兩個鼻孔和一張嘴能呼吸。

門外傳來了傭人壓低聲音的議論:“嘶——太可怕了!渾身都是玻璃碎片,那血流了一盆又一盆,我差點都以為會流乾而亡。”

“聽說她身上被縫了上百來針呢!好在一條命算是被撿回來了。”

“命是撿回來了,可惜是要毀容咯!那脖子上的玻璃劃痕,真的好醜啊!”

“都變成這樣了,席總一定不會再娶她了,真是倒黴哦!”

“本來我就不喜歡這種頤指氣使的女人,要是她當了我們的主母才是真倒黴。”

“啊、啊、啊——”鬱薔雙目血紅,從喉嚨裡擠出了嘶喊聲。

“撲通”一聲從床上滾了下來。

外面的傭人們嚇了一跳,看到她醒來,連忙上來扶她。

還有人去通知席雲深。

“滾開!”鬱薔卻一把揮開了那伸過來的手,一巴掌拍在了傭人的臉上,怒不可遏道:“就憑你這個醜東西,還敢在背後道我的是非,你配嗎?你這個賤婢,信不信我讓雲深開除你。”

傭人捂著半張臉,被羞辱得雙目通紅,恨恨地一跺腳離開了。

“喲,好大的威風啊!有的人吶,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不過是個狗仗人勢的東西。”陰陽怪氣地聲音從門口響起。

“你……”看到來人,鬱薔瞳孔地震,氣得胸膛不停地起伏,顫抖著手指著她,“席妙妙,你、你居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我為什麼不敢?”席妙妙一臉理直氣壯的表情,“這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你能奈我何?”

鬱薔氣得渾身發抖,險些二次昏厥。

“妙妙,少說兩句。”就在這時,席雲深從她背後出現,拍了拍她的肩膀走進房間,將鬱薔從地上抱起來放在床上,一臉心疼,“怎麼這麼不小心,有沒有摔疼?”

面對他的關心,鬱薔心頭一酸,委屈的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哭訴道:“雲深,你妹妹想害死我,她昨天三更半夜跑到我房間裡,拿了一把錘子敲碎了落地窗,砸了我一身啊!”

席雲深的眼神陡然一沉。

“喂,你這個狐狸精,你別冤枉我啊!”席妙妙卻雙手叉腰,一臉不爽,“我昨晚明明一直在房間裡,跟薇薇姐聊到深夜才睡著呢!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哪來的錘子斧頭的,你房間的玻璃明明也是因為年久失修,所以才不小心壞掉的吧,你被砸,算你倒黴!”

鬱薔氣得熱血上湧,臉都漲成了豬肝色,“你、你這是在狡辯!明明是你做的……”

席妙妙眉眼一凌,神情傲慢,反唇相譏:“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害你對我有什麼好處嗎?你憑什麼指控我?”

鬱薔氣急敗壞地脫口而出,“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