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看!”齊輝又是一耳光扇過去,“這就是被羞辱的滋味!我也要讓你嚐嚐。”

“混賬!”紀嘉許被徹底激怒,雙目通紅,衝上去就要跟他拼命。

卻被那幾個小弟上前,死死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強行讓他跪在地上,任由齊輝打罵出氣——

“紀嘉許,你不是很囂張、很傲氣嗎?有本事被打了你別求饒、別叫啊!

一直以來,你不過就是你仗著你家裡人對你的庇護,撇開紀家少爺的身份,你根本什麼都不是!

就像現在,跟一條狗似的,匍匐在我的腳下!”

說著,齊輝一把按住了紀嘉許的腦袋,不顧他的掙扎,硬生生地將他按倒在泥地上,面目猙獰道——

“你不是一向高高在上看不起人嗎?你以為人人都向你一樣,生來就能享受榮華富貴?你知道別人是如何掙扎苟活的嗎?知道像我這樣的,為了得到父親的肯定,他人的喜歡,需要付出多少努力嗎?

而你,毫不費力地享受了一切,還要用你手中的權利欺辱別人,你憑什麼,就憑你是個廢物嗎?

你給我張嘴!把地上的泥吃掉!”

紀嘉許臉頰紅腫,目眥欲裂地被按在泥土裡,死死地咬緊牙關,情緒瀕臨崩潰邊緣。

活了十七年,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屈辱,自尊心被踩得粉碎,比殺了他還要令他難堪。

好一會,齊輝似乎發洩夠了,終於鬆開手來,將渾身是傷的紀嘉許踹倒在地上。

看著他宛若一條死狗,齊輝笑得別提有多猖狂而得意。

“你也不必擺出這副生不如死的表情,我很快就會成全你,讓你死個乾脆利落。”

如惡魔般的恐怖話語從耳邊響起。

紀嘉許艱難地睜開了紅腫的眼睛,“你、你說什麼?”

“你不會以為,我今天把你綁出來,就只是打你一頓算出氣了吧?”齊輝笑容陰森又詭異,嗓音如毒蛇般陰冷:“你都已經看到了我的臉了,我還會讓你活著離開嗎?”

“你瘋了!”紀嘉許的聲音嘶啞,嘴唇乾燥得都快裂開了,“殺人是犯法的!”

“那只是針對成年人而已。”齊輝抱著手臂,神色陰毒,“先不說沒人看到是我綁架了你,就算最後懷疑到我頭上,我身為未成年,也受到法律保護的。殺了你,就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他的語氣風輕雲淡,就像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般,“只有你死了,我才不會活在你的陰影之下,從此不會再被人拿來跟你做比較了。”

紀嘉許的心臟怦怦狂跳,那是來源於對死亡的恐懼。

他的背脊發涼,雙手背在身後瘋狂地按下手環上的求救訊號。

這個手環跟姐姐紀清甜的是一套。

他這邊傳送訊號,紀清甜就能第一時間收到,還能夠定位。

這是他身上留下的唯一的求救籌碼。

從發出訊號到現在,已經過了整整半個小時。

他心中熱切的期盼著這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