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中的那輪圓月,撒下無限清輝。

如世間萬物一般,身著板正西裝的男人也承接了圓月的“一視同仁的康慨”,披著清冷的月光,間距不變的步伐始終不緊不慢。

來到柳洞寺山腳下的葛木在第一級臺階前停下了腳步,他抬眼看去,雖然無法一眼看到山門,卻也能感受到從山門吹來的一陣又一陣強風,也能感受到強風之中的凌冽。

沒有過多的猶豫或者說思考,表情也沒有絲毫變動的葛木邁上了第一步階梯。

“確定要去嗎?你方向的盡頭確確實實是盡頭。”

聽聲,葛木停了下來,轉身看去便看到靠在一旁樹上抱著手的慎二。

“間桐麼…”

澹澹地瞥了一眼葛木之後,慎二語氣平澹地接著道:“即便你去了也改變不了什麼,而且,一直以來的你不是也認為,那個女人是生是死是她的自由嗎?那麼如今你又在做什麼?”

葛木並沒有露出任何詫異與自己被這麼一個很少有過交集的學生看穿的表情,而是用那一如既往、毫無感情可言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慎二。

“啊,我也是剛剛知道…”

說著,葛木轉身,抬腳邁上了下一階的階梯,同時接著道:“人這種動物,確實是會改變的,而讓我改變了的,就是她。”

看著一心赴死的葛木,慎二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只是插著兜靜靜地望著葛木那越走越遠的身影。

而葛木那原本一成不變的步伐也是越來越快,到了最後,更是甩著大步奮力狂奔了起來!

與此同時,上方吹來的凌冽劍風也已經停歇,慎二心裡明白,saber與小次郎的戰鬥也已經結束了。

……

當慎二來到山門前的時候,剛剛敗與saber此時正坐在臺階上的左左小次郎,正在感慨與自己竟然將燕子與獅子認錯了什麼的。

“雖說對欣賞女人還頗有自信,但是無論哪方面都還是修行不足呢…”

胸前一道恐怖的刀傷,滲出的鮮血將胸前的衣服全部染紅,可是即便是這樣,左左木小次郎的嘴角依舊掛著十分釋然的微笑。

“……你說是嗎?”

“誰知道呢…畢竟就我自己而言,窮極一生,也不會去過分追求極致什麼的。”

慎二的聲音從其一旁傳來,緊接著慎二的身形才在其身旁顯現出來。

聞聲,左左木小次郎閉眼輕笑一聲,而後又伸手接過了慎二遞來的小酒壺。

大灌了一大口之後,左左小次郎長舒了一口氣:“不過這場短暫的旅途也算是足夠愉快了……”

看著左左木小次郎那並沒有任何復原趨勢的傷口,慎二轉過頭看向了寺門,雖說在外邊聽不見任何的聲音,卻也能從結界的微妙波動感覺到裡邊的戰鬥也即將落下帷幕。

“已經結束了呢……”

左左小次郎有些感慨地道,隨之又輕輕地笑了笑:“不過真不知道我家的master運氣究竟算是好還是不好呢,畢竟……運氣如果不好的話是遇不到那樣的男人的。”

“嗯?這算是臨消失前的自誇嗎?”

聽著慎二的打趣,左左小次郎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嗯嗯,沒錯沒錯!畢竟在下也認為自己算是個不錯的男人呢!確實要誇獎她的眼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