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閃,一道儒雅的男子虛影出現在他倆前方;他雙手負背,眉眼俊美溫潤,一頭墨髮如瀑布垂落腰側,一雙幽深如潭的紫眸中含著溫柔的笑意,唇若櫻桃,齒若白玉;一襲月白袍衣飄逸,如仙似幻,恍若謫仙。

男子微笑地看著沉入黑池中驚慌失措的兩人,一隻手伸出,輕撫著自己白皙如玉的指尖。

“咦?難道是這小子產生的陰陽之力引動了我的神魂?“

男子看到這一幕,眉頭微微皺起,不過嘴角卻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意:“我能感覺到這小子的靈魂如同浩瀚宇界般廣袤無垠,怪不得能夠強行喚醒並吸取我的元魄之力。”虛影男子凝視著他。

此時,在白光邊緣的池底深淵中傳出一聲粗獷的聲音,竟是一隻闇目蛟龍在說話。

它噴出一口鼻息,似乎對謝翎天極為不滿和對主人有所擔憂:“主人,他吸取你的元心之力,那你豈不是沒法重生了。”

虛影男子搖搖頭深深嘆了口氣。

“就算他沒有喚醒我的神魄,我重生的希望也是異常渺茫,何況這百年沉睡的歲月我也已經想通,不論是神是人,終有一死,不再執著。”虛影男子如是說,但眉宇間仍有一絲遺憾之色。

“既然此子與我有緣,或許我未了之事能讓他幫我解決。”

一番話語,一龍一人默契地沉默下來,龍頭揚起,男子向上漂浮而起,來至謝翎天兩人跟前。

沉入黑池中的慕淺影已然陷入昏迷狀態,謝翎天看到男子的出現,立即運轉更多的護體靈力,警惕地盯著他。

他定眼一看,這才發現這位虛影男子站在一隻巨大的蛟龍之首上;謝翎天進退兩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哈哈,不用害怕喔,我不會傷害你們;相反,只要你幫我的忙,我還能幫你們離開此地。”

男子看著面帶緊張與戒備的謝翎天,溫文爾雅地微笑著。

“前輩,您是誰?為何會出現在池底?”聽到男子的話語,謝翎天心中略為一鬆,起碼對方沒有一上來表現出敵意,不過仍舊不敢掉以輕心。

“我叫軒明,他是我生前的神獸,闇目蛟龍。”

‘軒明?生前?神獸闇目蛟龍?’謝翎天接收著一連串資訊,他看得出這虛影並非實體,而是靈魂之力幻化的殘影。

“沒錯,我已經死了,或許是你的靈魂之力引動了封印中的我出現。”男子繼續說道,隨即問道,“你又是為何會出現在封天劍冢裡?”

“晚輩謝翎天,我們一行人發現一處秘境進行探索,沒成想竟是封天劍冢,在爭奪封天劍時同伴重傷昏迷落水,便是如此。”謝翎天簡明扼要地說道。

“喔?難道封天劍已經有人拔出了嗎?”軒明似乎有些激動,盯著謝翎天等待著答案。

“正是。那人不僅得到了封天劍,似乎還得到了詠歌神尊的傳承。”

“什麼!”軒明大吃一驚,不禁漂浮至他跟前,離他不過幾尺之距,“此話當真?”

謝翎天揹著慕淺影,心神一緊,莫名的危機感充斥全身上下,不自覺地稍後退出,說道:“千真萬確。”

軒明臉上先是露出激動之色,隨後變回失望神情,最後恢復了平靜,淡淡地說道:“神劍再現,必定會引起紛爭;但終究是無緣了呢……”

軒明回憶往昔,不無感慨,連同身後捲曲趴俯的闇目蛟龍也都黯然神傷,屬於他們的輝煌時代已經過去了。

謝翎天並未接話,靜靜等待著對方;雖然對方只是一道虛影,那隻闇目蛟龍似乎被禁錮在黑暗之中,但他們給自己的感覺並不簡單。

他現在帶著慕淺影,可不敢有所輕舉妄動,而且聽其所言,只要幫他的忙,對方還能指引自己出去。

“罷了罷了,我這殘魂之軀恐怕掙不了太久;既然如此,我便說說我倆之間的事吧。翎天小兄弟,你能否替我辦些事情。”

謝翎天一愣,才發覺虛影比先前越發模糊了不少。

“前輩但說無妨,晚輩也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謝翎天並不知道烏都落入空間風暴入口並未追來,心中一直警惕著四周會不會突然冒出人來。

他也不清楚外邊的情況如何,因此他決定可暫且聽其一言。

軒明露出一絲慰藉的微笑說道,“我生前是南無之地虹羅島域溟滄教長老,若你有機會去到那裡,替我將此玉牌交給名叫酈晴尊者的長老。”

謝翎天接過玉牌,放入環戒之中,這倒不是什麼大事,心中這般想到,難道就如此簡單?

“晚輩若能活著出去,有機會定會前往溟滄教完成前輩未了之事。”謝翎天看向軒明隨即問道,“只是,前輩,是否還有其他事需要晚輩出手?”

“喔,呵呵,你小子倒也機靈。”軒明溫煦一笑,“你也看到了我的夥伴闇目蛟龍被封印在此處,而且深受魔族的魔靈禁制,此禁制異常毒辣,讓所受之人無法提升修為,甚至隨著時間流逝修為倒退;我希望你能夠施展剛才的陰陽之力試著破掉此封印。”

闇目蛟龍俯身貼著軒明虛影,暗色豎瞳中流露出不捨和難過;軒明虛無的手撫摸著它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