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翎天等人也隨聲看去,只見一位拿著酒袋子喝著美酒的男子,帶著一股濃郁的酒氣緩步走了出來。

他留著一縷山羊鬍子,身披粗布麻衣,頭戴一頂斗笠,背後揹著一把長刀,看起來也就三十來歲,身上透著一股頹廢卻又不乏瀟灑的氣質。

“嗯?這人似乎有些古怪?”謝翎天皺著眉頭,仔細觀察著對方。

“你叫什麼名字?”紅鈞與醉酒刀客互相對視一眼,他心中暗道,此人實力達到了靈元境初階,絕非等閒之輩。

“林辭。”醉酒刀客抱拳一笑,說道。

“林辭大人!”

只聽一聲呼喊,紅鈞和林辭不禁錯愕地看向說話之人,正是同樣一臉驚訝的謝翎天。

謝翎天連忙跑到醉酒刀客面前,神情激動地說道:“我叫謝翎天,杜唐村村民,曾經那個掏鳥蛋的小孩啊!”

林辭聞言心中猛地一震,疑惑地抬起頭,摘下斗笠,看著眼前快要與自己長得一樣高的謝翎天,眼神有些恍惚,嘴裡喃喃地道,“杜唐村……謝翎天……”

日落西山,靖司國的使者再一次前來,而這一次,杜雄卻以1千頭牛馬、1000袋糧食交換這百名俘虜的性命。

使者快馬加鞭,趕回三十里外的自家陣營,將此資訊告知靖司弘闊。

靖司弘闊思慮了一時辰,直到月上梢頭才再次派了使者前來,同意了此次交換,但卻說出明日不退兵,將殺掉所有俘虜的威脅之言。

“葛尚大師,我都按您的要求做了,這真的沒問題嗎?”杜雄看著自己的物資送給了敵方,心在滴血,滿面愁容,不明白這位大師在打的什麼主意。

對方只說了夜襲的大概計劃,並沒有將細節告知於他,只需要他聽從號令即可;這讓杜雄感到有些憋屈和無奈。

但誰叫他不是靖司弘闊的對手呢,只能怨自己能力不足罷了。

葛尚聽完杜雄的彙報,便返回白靈帝身旁。

“今夜月明星朗,是個好天氣,看來,需要大師你多費費力氣了。”白靈帝負著雙手望著天上的皎月。

“陛下放心,引天術配合陰火咒,足以破了靖司弘闊的防禦。”

白靈帝看了一眼遠處正在交代夜襲行動的小隊,看著裡邊的謝翎天,忽然說道,“那叫謝翎天的小子,讓紅鈞護他周全撤離。”

葛尚聽後略微一愣,隨即點頭應是,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停下了腳步,補充了句:“陛下,有句話老臣不知當講不當講……”

“覺得不當講就不必言說,你去準備作法之事吧。”白靈帝擺了擺手,示意葛尚離開時說道,“孤蘭的事現在還不宜跟任何人問起,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此子派人多留意一二吧。”

“是。”葛尚躬身告退,隨即將白靈帝的吩咐告知紅鈞。

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

本是夜明無雲的一晚,丑時一到,只見葛尚大師站在高臺之上,身前擺放著一張桌子,桌上放著一盞一尺來高的古樸油燈以及一張畫滿符文的卷軸。

油燈通體用木質製成,燈芯卻是一顆黝黑的石頭,但在葛尚大師的術法中,聚集月光之華下,散發出幽綠色的熒光,看上去十分詭異,顯然,這不是一般的油燈,而是一件難得的法寶。

“聽風號令,引天變術!”

隨著葛尚大師最後一道法訣打入法燈之中,桌上的卷軸被散發出的幽綠色火焰焚燒成灰燼。

而就在此刻,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彷彿從九幽之冥傳來一般,令灰燼緩慢上升旋轉,接著以極快地速度直衝夜空而去。

剎那間,烏雲蔽月,狂風怒吼,電閃雷鳴,驟雨傾盆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