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九朝帝帶著封鱗獸離開了此地;這世間,該是由謝翎天自己去闖了!

謝翎天早已聽到山路上的廝殺聲,當下點了點頭,絲毫沒有猶豫地轉身朝前方衝去。

“這位少俠好強,不過好生奇怪……”溫如玉見少年默不作聲地衝進混戰中,緊跟著小跑,心中默默祈禱,希望爹和大哥能夠相安無事。

強盜小嘍囉本想叫林中的老大,但卻發現老大已經死掉;不出一刻,數十號人作鳥獸散,倉皇逃命。

“爹!”溫如玉從林中跑出,撲到一位滿身傷痕的中年男子身上,“爹,你沒事吧,大哥!”

溫如玉見她的大哥躺靠著馬車車軲轆,有氣出沒氣進,身負重傷,半死不活,心中一悲,眼淚再次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還活著的其他族人、家僕、婢女都湊了過來,將他們扶起,為溫如玉套上了外衣。

面色枯槁的中年男子在家僕的攙扶下走向謝翎天面前,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劫後餘生的慶幸。

眾人看向這位只穿著紅色內甲、手持不似長劍的劍器少年,目光中充滿了敬仰、感激、驚訝之意。

這突然冒出的實力強大的少年以一人之力擊退了數十號悍徒強盜,修為不容小覷。

“多謝少俠出手相助,我溫某感激涕零,請受老朽一拜!”溫家家主溫宏說罷,隨即想要雙膝跪地,但卻被謝翎天給扶住了。

溫宏低垂著頭,瞧見謝翎天腰間兩顆明晃晃的夜明珠,雙眸一閃,再次雙手施禮道謝:“若不是少俠出手相救,恐怕我溫府上下上百號人都會葬身山野啊!不知少俠怎麼稱呼?”

“老爺子客氣了,在下謝翎天,我只不過路見不平順手而為罷了。”謝翎天說道。

“不管如何,少俠出手救下我們溫府,是我們的大恩人。此地兇險,不宜久留,不知少俠這是要去何處,不如一道與我們去往陽平城吧。”溫宏邀請道。

他們一行人死傷慘重,而且幾位修為較高的長老和長子都已重傷,這一路到陽平城還有段距離,若能搭上這位少俠,定是能多一份保命的機會。

“爹,大哥他快不行了,咱們必須要儘快趕往陽平城給大哥醫治。”溫如玉小跑而來,急聲說道,隨即懇切地看向謝翎天,“翎天少俠,您就隨我們一起走吧,拜託了。”

溫如玉說著,便再次對謝翎天深深鞠了一躬。

謝翎天本就不知這是何處,見眾人傷勢較重,顯然此時也不好耽誤;這一路上也能從溫家瞭解到如今是什麼情況,也好做回家的準備。

謝翎天這般想著,隨即點頭同意;眾人急忙將貨物、馬匹收拾一番,再次趕路前往陽平城。

陽平城,地處西汀國西南的一箇中等城邦,但據說它曾經擁有固若金湯的城牆,抵禦住多次外族進犯。

雖然如今只留下破敗的殘垣斷壁,但就算如此,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座城依舊堅挺,居住的人口不少,似乎並未受到戰爭的波及,仍然保持著表面上的繁華。

但謝翎天跟隨著溫府眾人趕往陽平路途中,卻見生靈塗炭、已成廢墟的村莊,心生不忍和憤意,更是想起了過往種種。

五日後,謝翎天一行人終於是有驚無險地進入了陽平城內;溫家在雲江城算是一箇中下規模的家族,但早些年溫宏卻已經力排眾議,在陽平城購置了宅子和置辦了產業,跟當地的一些家族掛上了鉤,如今倒真成為了他的退路。

此刻的他穿上了溫家準備的錦衣華服,不至於太過扎眼;溫宏簡單地處理傷口後,便將其請進了書房,溫如玉則在一旁為他盞茶。

“謝公子,這些日子辛苦您了!”溫宏和煦春風般的笑意恭敬地說道。

“客氣了,溫家主,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謝公子,請喝茶。”溫如玉笑臉盈盈地雙手遞上盞好的清茶。

謝翎天笑了笑,略顯拘束地接過茶杯輕呷幾口,茶味清甜爽口。

正說著,門外傳來敲門聲,兩位婢女各自託著蓋著紅綢布的木盤走了進來,“老爺、小姐,東西送來了。”

“嗯,放桌上吧。”溫宏擺擺手道。

“是!”婢女們將木盤放在謝翎天身側的茶桌上,微微欠身退下;溫如玉隨即將紅綢布拿開,一個托盤裡是滿滿當當十串金幣,另一個托盤裡放著則是一個乾坤袋和五個藥瓶。

“呵呵,謝公子,一點薄禮,請笑納。”溫宏笑著將托盤輕輕推向謝翎天。

“溫家主客氣了,在下收不得這麼貴重的東西。”謝翎天連忙站起身來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