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煞有其事:「確實。」

她目光認真,神色淡淡,倘若未結合前面的話,極有可能讓人當真。但即便如此,他的心頭還是梗了又梗。

聞熹:「你要是不怕丟臉,我去搶親也行。」

周初垂下頭,低低看著聞熹彆扭坐姿,忽而輕笑一聲:「你是真不怕這雙腿跪斷啊?」

「你怎麼看出來的。」他雙手置於大腿上方,脫口而出。

女人漂亮眼尾一彎,指了指他,男人背靠著不高不矮的沙發,雙腿屈起,布料摩挲的時候,還有點打擺。

很典型,一看就是膝蓋受傷很嚴重。

聞熹的‘深沉“一瞬被周初戳穿,破功。

「瞞不過你。」

周初手背抵著下顎,點頭:「而且,剛剛你是想抱我吧?然後呢?」

——然後呢。

太疼了,也很麻,起不來。

連續跪了幾天,就算是中間加了一層軟墊子,他這雙腿也跪得青腫發脹,失去了大部分知覺,還是今天被放出來才好一點。

但是一旦朝聞老太太認錯,就代表他低頭,更深層次的代表了另一種含義——他要放棄周初。

他不想,也不敢想這個選擇,所以,他選擇了一點點用時間熬過來。

聞熹:「沒什麼然後。」

周初很識趣:「那就換個話題,想不想搶婚?」

聞熹聲音很沉:「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周初笑笑:「我知道。」

一旦聞熹選擇當天搶婚,就相當於給姜家一個狠狠的巴掌,是個人都不能接受這種羞辱,周聞兩家勢必會和姜家勢同水火,而她從今以後就只能和聞家綁在一條船上。

可是,姜行舟先是罔顧她的意願,將她束之高閣,再用資訊差來李代桃僵。

真當她死了?

周初想到什麼偏首看向聞熹,猶疑道:「你家老太太那邊……」

聞熹和她視線相碰,就知道她下一刻想說是,果然是老太太的事情。

他下意識摩挲著空空如也的腕骨,牛頭不對馬嘴道:「我知道了,這個月是不是還會發生什麼重大事情?」

這一句,差些給周初問懵了。

她皺眉,仔仔細細一想,「什麼?」

聞熹神情驟冷,「沒什麼。」

即使周初不特意尋上門,他也會在這幾天從佛堂裡出來,只是說,沒現在這麼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