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

入眼是一個四方的拳擊擂臺,臺上是兩個男人,一個寸頭,一個平頭,遠遠看去,所差無幾。

麥色勁腰被汗水打溼,猙獰疤痕裸露出來,聞熹抬首撈了一把衣釦,擦了擦糊滿汗水的臉,咕嚕咕嚕喝著水。

平頭男人剝下拳套,長長喘了口氣,靠上了鬆緊帶。

嘴裡還不斷喊著:「不行了,不行了,聞老二你天天找我陪練是什麼意思?我又不是你女人,得天天陪著你。」

聞熹呵斥了聲:「去你的。」

平頭男人呵了聲,饒有興趣的揶揄了一嘴:「你這最近回老宅的頻率有點不正常啊。」

聞熹一記眼刀甩了過去,「聞陸,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手頭卻寸寸攥緊,瓶身遭力跟著扭歪,暴露主人的心緒不平靜。

聞陸嘖了聲,往後一靠,「你退役的時候都沒這麼暴躁,吃炸藥了?」

驟然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詞,面色一變。

聞熹的退役,一直是聞家忌諱默深的話題。

畢竟,一個以參軍為主脈的聞家來說,這算得上醜聞了,更別提,聞熹當年是因為連帶責任,被迫退役的。

他訕訕一笑,「順口了。」但他壓不住心頭好奇,斜眼過去猜測:「是女人那點事?」

周初和姜行舟貼近親密的畫面,重新浮現在聞熹的腦海裡。

聞熹沒吱聲,力道一時失手,手上的塑膠瓶捏彎平折。

淡淡看了眼折平的水瓶,聞熹隨手投進垃圾箱裡。

人的反常,讓聞陸這下來了興趣,朝聞熹那頭靠了靠,「是溫琅要訂婚了?」

聞熹看了眼亂揣摩的,沒搭腔。

結果聞陸一個人猜得越來越起勁。

他捅了捅聞熹,嗐聲:「還是說溫琅把你綠了,這你多哄哄,再把她搶回來不就行了。」

聞熹冷冷笑了聲,將手頭拳套沿著魔術貼撕了下來,一把塞到聞陸的懷裡。

「那女人壓根不吃這套,沒用。」

過了半響,他又開了口:「爪子利得很,一天到晚就想往外跑,跟著外頭的流浪野貓一樣,一點心都沒有。」

他眼珠子軲轆轉了圈,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像溫琅。

在聞陸的眼裡,溫琅一直是溫柔端方那掛的,就算把聞熹綠了也是。

忽然間,聞陸心裡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他嘿嘿了聲,「強扭的瓜雖然不甜,但是你總得先扭下來,才知道,難不成你怕了?」

他怕了?

怕什麼了,不過是一個女人,隨處可見的玩物。再說了,玩了三年了,也該換個人了。

聞熹的眉眼風雲變幻,久久沒出聲,聞陸一看,心下更是篤定,對方這是栽女人坑裡了。

喜聞樂見,聞陸壓著看戲的調調,亂出主意:「按照你說的,就給她拔掉牙齒,磨掉爪子,要是想跑,就踩斷她的雙腿,不折手段留下了,等時間長了,再懷個孕,不還是跟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