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初上車看見聞熹時,難得一梗。

她是很少見聞熹這麼穿:黑色皮夾克配著白襯衣,手上帶著指套,西褲綴著一根銀鏈子,再搭著一雙尖頭鱷魚皮鞋,衣領都嚴謹地折熨了遍。

不像去參加聚會,更像是要去殺人。

等到了聚餐地,看著迎頭走過來的溫琅,和她挽著手的男伴。

忽然理解了聞熹今日的反常。.

她壓了壓唇角狡黠的笑,覷了覷聞熹,又看了看溫琅。

女人動人的杏眼含情脈脈,欲拒還迎;男人雙眼猩紅,暴戾橫生,就差一場強取豪奪的戲碼。

想到後續大差不差的劇情,周初就覺得沒意思了。

趁著聞熹走神的期間,她出來透了一口氣。

她漫不經心地擰開水龍頭,水沿著指縫衝下來,冰涼涼的讓她打了個顫。

「你出來了?」

少年音讓她下意識地抬頭一瞧,男廁所門口倚了個人,典型的狼尾標誌,是和夏苓上次在鴨店見到的那個。

周初嗯了聲,低下頭搓出綿密的泡沫。

他看著女人的反應,沒壓住自己的過激:「不趁著現在跑嗎?」

她細長的眉微微挑開,「你跟蹤我?」

少年特意壓低了聲音:「我只是擔心你。」

周初擦乾了溼漉漉的手掌,神情淡淡,「你和我什麼關係?又怎麼沒替我報警?」

狼尾少年一滯,臉色有點難看,「攝像頭被黑了,沒證據。」

——更沒來得及。

周初聽到這話,只能說是意料之中。

她勉強安慰了兩句,「沒牽扯進來是好事,以後別跟蹤我。」

狼尾臉色更加難看了,沒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