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興八年一月,身居涼州內地的漢軍開始展開了對盤踞在此處的鮮卑軍隊全面進攻,身為主將的馬岱率領部隊一路驅馳衝殺,在短短的三個月內,佔領並控制了西海、張掖、酒泉以及敦煌四地,使得整個涼州盡歸大漢。

涼州被漢軍全部佔領,預示著魏國在西北的控制徹底失去,並代表偏居一隅的大漢正在以充滿活力的生命力快速崛起。

居延軍帳。

“將軍,此戰我軍可謂是大獲全勝啊。”跟隨馬岱的裨將坐在席位上對案前的馬岱頗為高興地說道。

而在那上座的馬岱卻是滿臉嚴肅,對於此戰來講,他們本應該以最快的速度奪取涼州,而不是拖到第二年年初。

要知道他們本就缺少禦寒的衣物,這場仗下來,凍傷凍死的將士不計其數,幸虧有那些漢人百姓肯為他們製作禦寒衣物,要不然這支軍隊就真的可能在這片茫茫大漠中消失匿跡了。

“勝是勝了,可你知道我們勝得並不漂亮。”馬岱皺著眉頭搖了搖頭道。

裨將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他的臉色這時也黯淡下來並嘆了口氣說道:“將軍說的是,此戰勝得可謂是不易,但畢竟是勝了,也算給那些死去的將士們一個交代了。”

“嗯,但我們仍然不能疏忽啊,鮮卑人在這裡的殘餘勢力還是多少有一些的,我等要在一個月的時間裡將他們全部找出,要麼殺,要麼受降,只有這兩種選擇,沒有其他的選擇。”

此刻,馬岱站了起來,他那雙猩紅的眼睛已經快兩天沒有閤眼了,因此起身都有種渾渾噩噩的感覺。

看著他昏昏沉沉的模樣,裨將這時也站起身來走到馬岱跟前攙扶著他的右臂,他很是關切地說道:“將軍,您已經兩天沒閤眼了。”

“西海郡事務繁忙,我不在此地坐鎮,誰來當得此任?”馬岱抬起左手扶著昏沉的額頭晃了晃無奈的說道,“難道你能處理這些事務嗎?”

他笑了笑道:“末將怎會處理這些政務,不過將軍可用魏國留下來的那些舊吏來協助您啊!這樣在很大的程度上可以緩解您的壓力。”

“嗯……我不是不想用他們,而他們曾經畢竟是魏官,一下子突遭這等變故,大概不能協助我等。”馬岱又坐了下來,那昏沉的腦袋變得更為暈眩,“唔……看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的身體也要撐不住了。”

說話間,帳外走進一人,只見他身著漢軍甲冑,面色古黃,身材孔武有力,但觀他的面相卻是陌生,好像是投降過來的魏軍士卒?

“敢問可是馬將軍?”

“正是我,你是何人?”馬岱放下扶在腦袋上的左手,那猩紅的眼睛直視眼前計程車卒同樣很疑惑地問道,“我從未見過你。”

“是了,在下劉班,曾是魏官。”

說罷,他忽然走上前來向坐在案前的馬岱拱手一拜:“趙老將軍得知您順利攻佔河西地區,特讓末將向將軍道喜,但還有一件事!”

“哦?你是魏官?”馬岱沒有理會他後面的那些話,而是單刀直入,直接看準他曾經是魏官的身份便變了一張臉色,那平淡的臉色頓然變得冷峻,“來人吶!”

突然,帳外走進兩名執刀甲士。

他二人站在劉班的身後冷冷地盯著他的後背,並沉悶地應了一聲:“在!”

“將此人拉下去,先打上二十軍杖!”他的口氣依然很是不悅,不管劉班在趙雲那裡等到了何等優厚的待遇,在他這裡都要先過上一遍軍法,然後再談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