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還剩下多少人?”

“兩萬人馬,這一個多月打得就剩下八千多人了……”

“此戰之兇險,唉……”

此時,略陽戰場的戰事可謂是極其膠著緊張,魏延與李休兩人晝夜難眠率軍抵抗來犯敵軍的數次進攻,平均每天他們就要想千方設百計如何應對他們的難題。

看著整座城池破壁殘垣的場景,血液在牆壁上散發著一股腥臭味, 那已經腐臭了的屍體正在被魏延下令繼續焚燒,這片地界,儼然成為了一座巨大的絞肉機。

唰——

掌中的佩劍重重拔出,只見李休駐足城頭,他眯著雙眼看向城外魏軍大營載歌載舞的場景,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表情,但心裡卻是跌宕起伏,魏軍的實力太可怕了。

“可恨的魏賊!乃公終有一日要讓爾等有去無回!!!!”他憤憤地揮著劍,那沾滿鮮血凝固在白刃上此刻散發出暗紅的亮光。

矗立在周圍的漢軍將士滿臉肅穆, 他們的眼神充滿著殺意,掌中的兵器伴隨著熱風錚錚作響,插在城頭上的戰旗此刻招展卷舒,讓人內心壓抑難喘。

踏踏踏——

只聽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李休向後瞥了一眼,然後轉過頭去悵惘地看向眼前屍橫遍野的戰場淡淡道:“文長公,此戰我軍傷亡太大了……”

“唉……是啊!”魏延嘆了嘆氣,掌中的佩刀早已砍鈍,這一個月的血戰他殺了七十多人,平均每天都要上陣殺上兩三人,自己的戰傷都增添了三四道,“此戰太兇險了。”

拂拂——

熱浪迎面而來,吹得他們雙眼難睜,下頷許久沒理的鬍鬚隨風飄揚,那飽經滄桑的臉龐變得更為蒼老,使得原本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在這場交戰中瞬間老去了十歲。

“卑胡兒呢?”李休向右手邊看去, 發現他的兄弟卑胡兒並沒有在他們一行人之中, “這場仗,他們麾下的鮮卑將士可是立下了大功啊。”

魏延向旁邊看了看,然後轉頭看向李休說道:“卑胡兒正在收攏麾下兵馬,並重新整編我軍弓弩手。”

“弓弩手……”李休眯了眯眼,然後長嘆一聲道,“箭矢不少了,卑胡兒這麼做有他的道理,他這一個月率領我軍弓弩手屢建奇功,他當居首功。”

由於這一個月以來的作戰,城中箭矢庫存已經不夠再度展開反擊的數量,所以卑胡兒就只能集中所有箭矢,把這些箭矢分配在那些箭無虛發的神射手手中。

不僅如此,他麾下的鮮卑騎兵損失也是最多的,五千多人只剩下不到兩千餘人,重傷者多,陣亡者更甚,可謂是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不好了!!!”

忽然,曹虎神情慌張地從城後石梯飛奔而來。

“上將軍, 魏軍忽然分兵, 我軍西門正在遭到敵軍猛攻,觀其旗號……是魏軍大將夏侯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