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這式乾殿,有些不同啊。”曹真露出一絲警惕的目光看向左右,而後走上前來以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眼前的曹叡。

反觀曹叡,他的臉上此刻掛滿了笑容,是因為他剛才與拓跋沙漠汗這位鮮卑質子聊了一番,發現他的才能遠超他的想象,並且對於戰陣軍事也頗為精通,曹叡對此甚是喜愛。

而拓跋沙漠汗此刻就在大殿中央躬身而立,不敢直視眼前的大魏皇帝。

“大司馬,這位遠方的貴客,朕可是欣賞得很啊!哈哈哈……”曹叡笑著笑著就露出了別樣的意味,誰也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皇帝他到底要幹嘛。

“陛下真是謬讚,外臣不過卑微外族,豈能得到陛下稱讚……”

真是一個敢捧,一個敢接,這兩人簡直可以組成一個搭檔了。

不過曹真也知道這位來自鮮卑的貴客是拓拔部的可汗太子,也聽聞他在部落深受部民的喜愛與擁護,今日見他這般卑微,實在與他內心所想的那個形象不太相符。

倒是,曹叡寧願和一個外族人談這麼久,也不願在同一時間召見群臣,此乃帝之過。

“陛下,請恕老臣直言!陛下寧可單獨接見一個小小的蠻夷,卻忽略了我等在這天氣苦苦相待……”

劉曄是掌管外族朝覲事宜的大鴻臚,可他直接越過自己召見拓跋沙漠汗,這本就沒什麼問題,但如果出了事情呢?誰能擔責?

更何況,區區蠻夷也值得皇帝親自召見,那這些在殿外苦苦等了一個時辰,腿都凍得僵直,又該做何感想?

聽到劉曄這番訓斥,曹叡對此頗為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朕知道了,大鴻臚不必再說”,可見他對劉曄的忍耐程度已經達到了極限。

要不是看在他是武皇帝的老臣,曹叡這時候早就把他拉出去給砍了,揣度聖意可不是一個很好的習慣,在這種場合當面指責皇帝更不是時候。

“哼……朕欲起兵親征蜀賊!不知群臣做何議啊?”曹叡這時意氣風發地站起身來看向眼前的文武百官們告知了自己的決定。

御駕親征?!!

這不是開玩笑吧!

還沒等曹真接下話茬,文臣那邊的陳群這時忽然衝了出來向其勸諫道:

“陛下,大魏西北戰力尚未和緩,若要調集大軍西征,最起碼得需要大量的財力和物力!還請陛下三思。”

“陳長文!你這是什麼意思?!”時任偏將軍的夏侯霸這時忽然走出武將佇列指著司空陳群怒罵道,“蜀賊羸弱,我大魏強盛,司空莫不是怯戰了!”

他是已故徵西將軍夏侯淵的次子夏侯霸,當年定軍山之戰,他親眼看著父親夏侯淵和幼弟夏侯榮死在戰場上,若不是部下拼殺護他突圍,恐怕他早就死在了戰場上。

因此,夏侯霸自那戰後,每每都在想著為父弟報仇雪恨,這陳群在這個場合說這樣的話,著實不該。

“仲權,不可對司空無禮!朕知你勇武過人,頗有妙才叔祖父之風範,此戰朕便以你為先鋒!”

見曹叡這樣,曹真也不好再反對,聽他的話來看,似乎這次西征的出戰將領,他早就已經擬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