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大戰在即(第2/2頁)

谷砌

而左右站著的則是他麾下各部的校尉、偏將以及隨軍司馬等武官。

“大司馬，末將有一事不解，為何非要在這石亭與周魴會面？要知道皖縣當下牢牢掌握在我軍手中，若於皖縣會面, 豈不是更好？”站在右側的軍司馬胡文不解地問道。

但這不單單是胡文一人的疑惑, 在場所有的將領都有著同樣的疑問, 石亭周圍除了小片叢林可依託一二，其餘地形全是平原，一旦有變他們根本應付不及。

“大司馬，趁周魴未至，派人告知彼眾改道皖縣，我等於皖縣與其會面如何？”偏將趙猛也露出一絲擔心之色，總覺得會發生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陷入沉思的曹休根本就沒把他們的話聽進耳朵裡，甚至根本就沒聽到他們的勸諫之言，而當折衝校尉李輔開口的那一剎那，他這才反應過來。

“大司馬，周魴此來投降，末將總感覺有些問題，為保我大軍安全起見，返回皖縣接受其降為上策。”

“………我軍既已至此，又豈能輕回？”曹休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李輔，那昏黃的眼珠此刻變得更為明顯，“咳咳咳……此事休要再議，爾等退下罷。”

聽他的這番話，周圍將領有些難以理解，彼此之間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今天的大司馬究竟是怎麼了。

但李輔看他的臉色如此蠟黃，那本就昏黃的雙眼這時越發枯黃渾濁，這是大病的徵兆，待所有人懷揣著難以理解的心情離開後，他自己一人單獨留了下來。

坐在案前的曹休低著頭露出難以忍受的表情，他並不知道眼前的李輔留了下來，因此這一幕全都被他看到了。

“………大司馬，公重病在身，這才是君不願返回皖縣之因罷？”李輔面含無奈走上前來對曹休心痛地問道，“公欲在隱退前立下大功，而後歸隱洛陽不聞他事。”

只聽他的咳嗽聲越來越嚴重，李輔忙把桌上銅樽端在手上，然後扶著曹休的身體一點一點將銅樽中的水送進他嘴中，這樣能儘可能緩解他的痛苦。

“咳咳咳……咕嚕咕嚕……咳！！”曹休喝完這樽水，那蠟黃的臉色有些緩和，但卻沒有絲毫好轉的跡象，“唔……”

喘過氣來的曹休抬著那沉重的雙眼看向身旁的李輔，今天他的狀態全被其看得一覽無餘，於是便緊緊拽著李輔的鎧領低吼道：

“爾！……爾今日所見之事，就當沒看見！大戰在即，不能因為老夫重病纏身而就此退卻，何況……哼，區區周魴，不過帶千騎之軍，有何懼怕？”

“大司馬，請恕末將直言，或許……周魴並非真心來降。”李輔的頭腦很清晰，他認為周魴身為吳國一方太守，又深受孫權寵愛，怎能輕易投降？

更何況，詐降計孫權已經用過一遍了，結果導致赤壁之戰，黃蓋帶著一隊滿載柴草引火之物撞進曹軍戰船，引起赤壁那天夜晚絢爛的火焰。

已經有曹操輕信黃蓋的前車之鑑，現如今曹休就因為周魴斷髮明志要投降而相信他，這簡直就是荒謬之談。

“謹慎謹慎，老夫何嘗不知？咳咳……”曹休不禁搖了搖頭長長嘆息道，“若非重病纏身，又豈能如此鋌而走險？”

說白了，就是曹休想賭一把，賭周魴就是前來投降的，然後順著石亭一路南下接收鄱陽，然後轉進蘄春一舉拿下揚州北部三郡。

“既如此，末將便不再勸君，但只想使大司馬心中清楚此事兇險，若是這樣，末將願為先驅，以報大司馬知遇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