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天罡炁雖然有無窮威能,但過於剛烈暴躁,若直接服入身中,普通人也承受不住。

煉入饅頭裡面,使符祭煉之後,天罡炁就柔和下來,服之,對凡人、仙人都能起作用。

劉樵第一時間想到,常龍本就有數千斤的力氣,若服天罡炁,豈不是立馬有萬鈞巨力?

那可就真有和孫大聖看齊的武藝了。

“正好有些空閒時間,趁督造封神臺,就把這門秘術煉了,日後征戰沙場也有底氣!”

至於是不是丑日,於劉樵來說,並不重要。

秘術是給凡人煉的,所以需要特定時日,凡人無法力,需要以壇法收納天罡炁。

煉氣士身具法力,且能以元神感應天地,加上秘術中將天罡炁的方位,咒語、口訣指明瞭,只要掐訣唸咒就能引來天罡炁。

對劉樵來說,這裡面許多步驟都可以略過,直接開始蒸一籠面牛,取天罡炁煉入就行了。

唯一可慮的就是師祖傳的這個法子,以面牛面虎祭煉,到底能不能把天罡炁降服。

要是有一點疏忽之處,或是秘術有誤差,天罡炁暴虐,有瞬間把五臟攪成齏粉的風險。

如今坐鎮岐山,不能輕動,劉樵便扯根鬚發,吹口法氣,一點毫光身神,須臾點個化身。

也與劉樵一般容貌,一般衣著,趺坐於樹下,似在打坐煉氣,其實是肝神變化,代為坐鎮岐山。

劉樵自身則化虹騰起,須臾過幾十里,去了西岐城中。

雖然城外打仗,但城內依舊人流如梭,街邊商鋪、小販叫賣聲不絕,好似太平年間一般。

劉樵兜兜轉轉,尋個小巷裡,一間生意慘淡的麵餅鋪子。

那鋪子裡,幾個蒸籠熱氣騰騰,老闆是一對青年夫妻,一個架火蒸,一個正捏面,但生意頗為慘淡,許久也無一個客人來買餅。

此時見個道人走來,那青年連忙放下手裡活兒,主動問道:“道長要買餅麼,剛出鍋的,還冒熱氣兒哩。”

劉樵頓住腳步,頷首道:“是要買餅,多少錢一個?”

“一個青蚨,道長要幾個?”

那青年說著揭開蒸籠,一邊道:“我這餅涼了也不會硬,多買點趕路帶著最好,合著水,越嚼越軟。”

劉樵抬手止住道:“我不要現成的,你讓你夫人給我現捏幾個,我加些錢,如何?”

許是店裡少有客人來,那青年道:“現捏的也行,要饅頭還是饃?”

“十隻面虎各重七錢,三寸來長,拳頭大小,外面要用彩繪,十隻面牛各重九錢,五寸來長,碗口大小,也要用彩繪。”

劉樵說著,遞一袋錢道:“你的餅有臉盤大,才一錢一個,做我這個生意,捏一個,只要我看了可以,一個面牛十錢,一個面虎二十錢!”

“這…”青年有些為難的看向那正捏面的清秀婦人。

那婦人停下手中活,轉聲道:“還是一錢一個吧,咱們岐人,最禮敬道家,本是不該道家收錢的,叵耐家中尚有老幼待哺。”

劉樵也不客氣,只取二十錢,放在案上。

若有深意的笑道:“二位,即如此禮敬我道人,必有福緣的…”

婦人一邊和麵,一邊道:“說什麼福緣,道長回廟裡後,多燒兩柱香便是,只盼神仙保佑,不再跟朝廷交兵,落得百姓清平是幸。”

這些面牛、面虎,皆有形制,多一分不行,輕一錢也不行,每一個捏好後,劉樵都要查驗,才算過關。

“你們捏好了放著,先不必上鍋蒸,都按我說的形制來,不能差錯一分。”

“這錢算定金,晌午後貧道來取…”

劉樵說罷,走出巷子,眨眼已不見蹤影。

那青年擦了擦眼睛,有些疑惑道:“怎麼眨眼就不見了,莫非是個鬼?”

說著,取出那十枚錢看,個個黃澄澄的,都是朝廷制錢,並無問題。

“不是鬼,倒像是個廟裡供的神仙,莫疑神疑鬼了,著緊些燒火吧…”那婦人溫婉一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