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茜帶著手札回來後,偶爾翻看,但因為手札被燒燬了大半,基本上沒有什麼完整的記載。

她有時候想念外祖母了,便會看看。

這本手札一開始,根本沒有影響到她的生活。

後來,她順利地大學畢業,因為專業,進入這一行,做化妝師。

可是,命運並不公平。

唐茜父母早逝,她和外祖母相依為命,好不容易以為可以在大城市紮根,可哪有那麼容易?

她進入這一行後,一直備受排擠,各種老人踩新人,擠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

職場霸凌讓她幾度崩潰自殺。

後來,她所在的美妝公司,和商君瀟所在的公司,有一些業務上的合作。

她聽到公司裡的人說起,商君瀟的背景怎麼怎麼好。

她心裡便漸漸有些羨慕,但後來羨慕裡又帶上了一點恨意。

“我就不明白,為什麼有的人出生就在羅馬,有的人像我,哪怕努力了那麼久,還是任人踐踏!”唐茜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聲音裡都是恨意。

將離不懂了,“既然恨他,為什麼要對他下有情咒?”

唐茜抬起頭來,看著她,忽然露出一抹瘋狂的笑,“你說還能為什麼?像你這麼厲害的人,當然不知道我會想什麼!對,我是恨他,恨他這種富二代,從小就生在終點線上,可是如果我能嫁給他,那我就一樣會出現在終點線上,不需要再努力了!這不比殺了他更好嗎?”

溫子書臉色黑下來,忍不住怒氣,“你這個人也太不要臉了吧!無冤無仇,就因為人家比你過得好,你就要對他下手?”

“我不要臉?”唐茜猛地看向他,發現溫子書一身名牌,她輕蔑地笑起來,“你們這樣的富二代難道就要臉嗎?如果不是含著金湯匙出生,你們也許過得還不如我!我就想少努力一些,就是想和你們站在一個起點上,有什麼錯!”

溫子書氣得火冒三丈。

如若這不是在警局,他早就衝過去動手了。

夏新聽到唐茜這番話,皺了皺眉,道:“那不一樣的。”

唐茜唰的一下看向他, 本想嘲諷一下,但看見夏新的穿著,當即愣住。

夏新穿著普通,最簡單的t恤牛仔褲,不知道洗過多少次,都有些泛著水洗白了,身上也沒有什麼配飾。

簡簡單單的,又和身邊的傅時延溫子書,格格不入。

但他望著唐茜的眼睛,卻說:“每個人生來就是不同的,經濟上或許有差距,可心理上沒有。而且,這一份經濟差距,也是他們父輩掙出來的,是因為他們父輩的付出,孩子才能少奮鬥一些,這為什麼不可以呢?”

唐茜唰地一下站起來,惱怒道:“不一樣!你沒有經歷過我的生活,你知道什麼?”

“我經歷過的。”

夏新目光毫不避讓,坦言道:“我和你一樣,我也是無父無母,從小被師父收留,才撿回來一條命,但我們這一行,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風光,我師父犯了五弊三缺中的錢,永遠存不住錢,我從小跟著師父過的日子,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買不起新衣服,甚至買不起文具,差點上不了學,很小我就自己做兼職,賺一點生活費,有時候剛給了師父,就被他弄丟了,還得繼續掙,不然就沒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