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嬴言還是帶著漣漪回到自己的車駕之中。

“陛下真的很寵長公主。”嬴言離開侯,作為此次西巡唯一跟隨在嬴政身邊,負責照顧嬴政起居的弄玉說道。

“在很長的一段時間之中,言兒作為咸陽宮中唯一的一個小孩子,自然要得到更多的寵愛。”嬴政道。

“真好。”弄玉說道,一雙溫潤如玉的眼睛中,泛著盈盈水光,縈繞著一層淺淺的迷霧,心神不知道飄向了什麼地方。

“弄玉這是羨慕言兒了?”嬴政看到弄玉的反應,以他對弄玉的瞭解,並不難想象到弄玉此時的心思跑到了什麼地方。

作為不是孤兒的孤兒,弄玉在遇到紫女之前,童年的生活可並不怎麼樣,即使是遇到了紫女,讓弄玉的人生告別了童年的悲慘,但在弄玉人生中的有些角色,畢竟不是紫女一個女人能夠扮演的。

比如父親的角色。

所以,當看到嬴政對嬴言的寵溺之時,弄玉不自覺的就會想到自己,雖然不至於嫉妒,但該有的羨慕還是有的。

“是啊,很羨慕啊,我在小時候就經常想象著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麼人的,如果我有一個父親的話,我們會是怎麼相處,在我十歲之前,我想著如果我有父親的話,父親能夠給我什麼,好玩的玩具,漂亮的衣服,堅實的依靠,還是其它······”弄玉回憶道。

“為什麼只是十歲之前這般想?”嬴政問道,弄玉的話讓他起了一點點的好奇心。

弄玉,咸陽宮之中,最具藝術氣息的女子,似乎有著很多屬於自己的秘密,是即使是嬴政玉紫女,甚至是她的生母都不曾瞭解的秘密。

“因為十歲之後的我已經長大了。”弄玉笑道,她似乎很享受嬴政的疑惑,因為嬴政的疑惑證明他的心思正弄玉這裡,而不是在其她的女子哪裡。

“十歲的弄玉?”嬴政思索道,“朕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不過十二三歲的年齡,那個時候你才不過這麼高。”

嬴政說著用手掌放在了弄玉的肩膀上,隨即又說道:“你十歲的時候,大概只有這麼高了。”

嬴政說話的同時手掌已經挪到了弄玉的胸脯上,這無疑是一個十分善於隱藏自己的女子。

“那個時候的你,怎麼可能是一個大人?”嬴政問道。

“我說的不是身體啊。”弄玉按住了嬴政作怪的手掌道,“我說的是我的意識。“

在嬴政的注視中,弄玉接著道:“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已經不再想著能夠從父親那裡得到什麼了,我想的是,如果是父親出現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能給與他什麼。”

“那你想到了嗎?”嬴政聆聽著弄玉的陳述道。

“我的琴,就是我最好的東西。”弄玉說話間,眼睛中流露出自信的神采,顯然,這個向來冷靜沉穩的女子,也有著自己驕傲的東西。

“這倒是不錯,你的琴當得上是天下第一。”嬴政道。

“天下第一嗎?那倒是我不曾想過。”弄玉矜持中帶著幾分驕傲地道。

“只是,我這個願望終究還是不能實現了。”弄玉的矜持與驕傲很快就變成了遺憾。

“有朕這個聽眾難道還不夠嗎?”嬴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