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的強大還要超出我的想象,那種強大是超越了時間的強大,我們現在與秦國相比,差的太遠太遠了。”項燕說著自己並不像承認的事實道。

“那父親您為何······”項梁說著沒能將後半句話說下去。

“我明知道是註定要失敗的進攻,卻為什麼還要去戰嗎?”項燕道。

“是,父親明知道是必敗的戰鬥為什麼還要去打?”項梁道。

“因為希望與勇氣。”項燕道。

“希望和勇氣?”項梁詫異道。

數十萬人在此捨生忘死的拼殺,就是為了這樣的東西?在項梁的腦海之中,此時盡是疑惑。

“秦國的強大隻是一時,他不可能永遠強大,只要等到他虛弱的時候,我們就會得到機會,只是,這個等待的過程必然是漫長的,如何度過這個漫長的等待過程?希望與勇氣就是關鍵。”項燕道。

“父親是想用四十萬大軍的鮮血點燃楚國百姓的希望與勇氣嗎?”項梁說著臉色已經變了,因為,在他的話語之中,四十萬並不少一個數字,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是足以染紅淮水大江的鮮血。

“是。”項燕凝聲道。

“父親,那不是希望和勇氣,是鮮血,是生命,是仇恨。”項梁此時徹底變得臉色。

他為項燕的決絕而震撼,而畏懼。

“你說的不錯,是鮮血,是生命,也是仇恨,仇恨的火焰是世間最最持久最旺盛最持久最恐怖的火焰,你明白嗎?”項燕道。

“焚燒自己的火焰嗎?”項梁不知是以什麼樣的一種語氣說道。

到了項燕這個年齡,他可以思考自己死亡的方式,但對於項梁現在的年齡來說,他考慮的更多的問題卻是如何的活著。

秦王政十七年四月中,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戰鬥,秦軍將淮水兩岸的東楚軍營寨盡數拔去,隨即沿河而下直逼東楚都城壽春。

於此同時,秦軍南路軍王賁所部也已攻陷東楚國江東地,隨即由大江沿著當年吳國伐齊之時所修建的邗溝北上,將壽春東楚君臣南逃的水路、陸路盡數封鎖。

一時間三十萬秦軍彙集於壽春城下,另有二十餘萬的秦軍開始以攻佔的東楚軍軍寨為中心,向東楚境內的一座座城池攻去。

咸陽。

“大王,你在看什麼?”咸陽宮前,焰靈姬疑惑看著視線投在了遠方天空的嬴政道。

“孤在看楚國。”嬴政道。

“楚國?大王,那裡哪有楚國,明明只要晴空白雲而已。”焰靈姬順著嬴政的視線看去,看到的卻不是嬴政所說的楚國。

“你站的位置太低了。”嬴政道。

“是大王看的太遠了。”焰靈姬辯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