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

燕丹神情嚴肅地看著桌案上不過兩尺長的木匣。

木匣通體漆黑,不帶任何紋路,一如尋常百姓家用來盛放針線碎布的盒子一般普通,這樣一個普通的木匣與太子府這樣的地方,可謂是格格不如。

但它偏偏出現在了這裡,而且還出現在了燕丹的面前,因為在木匣之中,有著一件非凡的東西。

“徐老夫人,這就是殘虹嗎?”燕丹說著將手放在了木匣之上。

“正是殘虹,算是老身此生的巔峰之作了。”與燕丹隔桌而坐的一個老婦人說道。

她是徐夫人,如今墨家輩分最高之人,同時也是墨家乃至整個天下最頂級的鑄劍大師。

燕丹神色凝重的打量著木匣,在觀察之中就想著開啟木匣,但他只是剛有動作,就被徐夫人打斷了。

“太子,不可,此劍太過凶煞,不宜輕觸。”徐夫人阻止道。

“無妨。”燕丹說著已經掀開了木匣,一柄隱隱泛著血紅色光芒的短劍靜靜地躺在木匣之中。

燕丹只覺得一個沖天的殺氣朝著自己撲面而來,那凌冽的殺意讓燕丹下意識的心中一涼,恍惚間真個人彷彿置身於由殺氣組成的世界之中,這種殺氣不是來自於人,而是來自於天,但也因此,才會更加恐怖。

“太子?”徐夫人見到燕丹的異狀,有些擔憂地問道。

“無妨,我的武功還算不錯,還受的住。”燕丹強迫著自己的合上了木匣道。

“太子年紀輕輕,有如此功力,六指算是後繼有人了。”徐夫人暗暗稱奇道。

燕丹對於徐夫人的誇獎不置可否,因為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對殘虹的殺氣有著如此高的抵抗力,不是因為自己的墨家功法修煉的有多麼高深,而是因為當年在新鄭之時,他見識過更加恐怖的東西,與當時的經歷相比,殘虹對他心神的衝擊力,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於是,燕丹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擔憂道:“只是,殘虹如此凶煞,恐不好隱藏。”

“絕殺之劍,在出劍之前,當默默無形,老身豈會不知曉,殘虹,這只是剛剛鑄成,不曾收攏自己的凶煞之氣而已,待將其淬血開刃之後,其凶煞之氣將會被劍刃吸收。”

“等紅光內斂之時,它就變成一柄普普通通的短劍,當它再次綻放之時,必是石破天驚之時。”徐夫人傲然道。

“原來如此。”燕丹瞭然道。

“只是,淬血開刃,可有什麼講究嗎?”燕丹接著問道。

鑄劍是一種極為高深的學問,而開刃的過程對於一柄劍來說,更是至關重要的一個步驟,對此,燕丹還是有著瞭解的,因此,有了疑問。

“開刃無非是藉助三種力量而已,天地人,天地之力,可遇不可求,需要機遇,眼下條件不允許,只能藉助人的力量。“徐夫人說著看向了燕丹。

迎上徐夫人的目光,燕丹心中不由一寒,因為他發現,徐夫人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種材料,一種可以鑄劍的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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